谢安年心里说,果然还是上当了。真是当当不一样,这次上的小姑娘。但面上却露出不解之色,“前辈何出此言?”
老者温和一笑:“小友不用担心,老朽并无恶意。”
谢安年也腼腆一笑:“刚才前辈说我们终于见面了,不知此言何意?”
老者点点头,看向洪离,“其实在小丫头出去之前,我在她的身上留了一缕神念。主要是想保护她的安全,另外也是想借机查探一番。所以从你们在酒楼相遇,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,老朽都一清二楚。”
这次谢安年是真的震惊了,原来一直有个第三者在看着他们!谢安年快速思索起来,这段时间自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?现在遇见了女方家长,还被人家全程跟踪,这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,还不得现世报?
洪离也非常惊讶,“爷爷?原来你一直跟着小离呢。”
老者安抚了一下洪离,抬头对谢安年说:“老朽刚才说了,并无恶意。实际上老朽居于此间无法移动,无奈只能行此下策,还望小友见谅。当然也正是因此,老朽才对小友甚为满意。刚好小丫头的眼光与老朽一样,否则你就不会到这里来了。”
洪离听老者如此说,不知想到了什么,竟然害羞的低下头。然后又微微抬眼瞅了一眼谢安年。
谢安年也甚是洒脱,都已经如此了,还能怎么样?况且人家也道歉了,自己目前也没什么损失。关键是自己没有啥把柄被抓,自然底气十足,“前辈言重了。既然前辈有不得已的苦衷,晚辈又岂敢怪罪?何况哪个家长不担心自家外出的孩子呢?”
洪离一听“孩子”二字,整个小脸都写满了不高兴。我叫洪不高兴,哼!
老者听后哈哈大笑,看谢安年的眼神越发满意。谢安年没有说老者跟踪查探,而是强调了老人关心自家小孩安危,说破天都有理!这就是一句话让人笑,一句话让人跳的道理,现在老人笑了,洪离跳了……
谢安年见状趁机问道:“不知前辈找晚辈前来有何事效劳?”
老者忍不住长叹一声:“此事说来话长啊。”很多上年纪的人都喜欢如此开头。
“晚辈洗耳恭听!”谢安年马上给了个台阶。
老者立即就坡下驴,“那老朽就啰嗦几句,小离也听一听,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。”
洪离也马上盘膝而坐,认真起来。
“那还要追溯到数万年前的远古时期,”老者陷入回忆之中,“当时这个世界的主宰并非是人族,而是龙族和凤族,世间百族都臣服于此二族。这二族的实力都异常强大,高手如云、强者如林,东西分治,不分伯仲。两个如此强大之族的相处,只会有一种结果,那就是战争,无休止的惨烈战争。至于为什么开战已无从考究,也不再重要,重要的就是把对方打败,打死,永不翻身。”
“双方的战争持续了上万年,到最后两败俱伤。人族借此机会悄悄发展,积蓄力量,最终成为了第三股不可忽视的势力。大战的结果就是凤族被灭族,龙族的实力十不存一,苟延残喘,而人族则彻底崛起,成为这世间的主宰。”
谢安年从未听闻过这些历史,不想错过一个字。但却感觉老者对龙凤大战的描述似乎并不完整,比如人族如何崛起?凤族如何被灭族等等,都言语不详。但即使这些秘闻,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,师父青阳子就从没跟自己提过。于是问道:“冒昧问一句,前辈是如何获知此等之事的?”
老者嘿嘿一笑:“我么?不过就是活的久一些罢了。”
谢安年惊道:“难道前辈亲自参加了此战么?”
老者摇摇头,谢安年心说,果然不错,这都多少年了,怎么可能还有当年之人在世?但老者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久久回不过神。
“当时老朽不过是龙族一个小角色,连龙族内部都几乎没人认识我,我又怎能去出战呢?况且我当时还有其他之事在身。”
洪离惊讶出声:“爷爷,您竟是龙族?”
谢安年也是脸色大变,内心久久不能平静。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活了数万年的存在,关键还是龙族,那可是真龙!
谢安年回过神后赶紧施礼:“前辈见谅,晚辈失态了。”
老者摆摆手,“无妨,不是今日向你等提起,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那些陈年旧事了。”
顿了一下,老者继续说道:“大战结束后,龙族实力大损,只能退守东海深处,以求自保。当时我族的族长龙王爷深受重伤,回来之后就开始疗伤。没想到却有宵小之辈趁机作乱,祸起萧墙。王爷的弟弟纠集了一些对王爷心存不满之徒,趁王爷闭关占领了龙宫,将仅存的两名王子全部斩杀。”
说到此,老者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。看得出来,他对反叛者深恶痛绝,即使过了万年仍难以释怀。
片刻后只听老者幽幽一叹:“这数万年青史哪有什么新鲜事?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套。”
谢安年和洪离无法完全理解老者口中之意,如果是白抱石在此,必然会大呼精辟。
“当老朽得到王后传信赶到现场之时,那些叛贼已将王爷和王后团团围住,而他们的脚下就是两个王子的尸体。唉,此后就是一场血战。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,海水如沸,龙宫都坍塌了大半。”
“毕竟王爷重伤未愈,我等三人难以抵挡。王爷自知难以脱身,就暗中命我去寻王爷唯一的公主,带公主逃命。我本不想独自离去,但王命难违。他们两人拼死为我争的一丝机会,帮我杀出重围。可当我找到公主之时,却发现她、她已经横尸当场。无奈之下我只能取了公主的龙珠,蕴养在体内,迅速离去。”
“可那帮贼子又岂会轻易放过我?我一直逃了数十年,他们也追了我数十年。嘿嘿,连场大战中虽然不断受伤,但也被我手刃数名贼子,好不痛快!最后我逃不动了,也不打算逃了,与最后追我的三名叛贼在九连山大战。当时我已萌死志,力竭之时,我将自己的龙珠祭出并直接引爆,欲与贼子同归于尽。”
“万万没想到,数日之后我竟然醒了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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