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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心月还是坚持每周放假自己写业,洗衣服,收拾屋子,坐公交车去陪妈妈说话,妈妈依然安静的睡着。
高佳轩开始央求兰心月带着自己去照顾妈妈,他想陪着心月,陪她做一切事情。兰心月态度强硬的拒绝了,在她心里,妈妈是她的私人“物品”,决不允许任何人分享,这是也是她的小秘密,不能言说的痛。每次兰心月岁害怕的就是开家长会,老师们都知道她的情况,但是小孩子不懂事,总是嘲笑兰心月是没有妈妈的孩子,妈妈躺在医院里不知道哪一天就弃她而去了,言辞激烈让兰心月恼火,直接推倒了对方,这男孩子反应过来,揪着兰心月的头发撕扯起来,还是男孩子力气大,刚被推倒,完全是因为毫无防备,眼看着兰心月吃亏了,这里没有了哥哥兰天的保护,只剩自己一个人,向来胆小的高佳轩拿着凳子冲过来,凳子腿戳到了男同学,高佳轩拉着兰心月就跑,一直跑到老师办公室,自己承认错误,告诉老师事情的经过。老师批评了他两,并让他们回教室,找男同学谈话了。后来男同学的家长到学校闹事,高佳轩把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,妈妈被叫到学校,给对方赔礼道歉,高佳轩被要求转学,高妈妈知道肯定是因为兰心月的事情,乖巧的孩子才变得如此暴躁,竟然敢动手打人了。
虽然高妈妈一直希望儿子有点阳刚之气,但也不愿意这么小的孩子因为过分维护一个小姑娘而突然改变,这是一个可怕的开始,这样下去,不用等到青春期,叛逆起来谁都受不了。高佳轩怎么会轻易同意转学,他可没忘了自己来寄宿学校的初衷,长这么大,他只有兰心月一个朋友,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听他说心里话,可以无条件的保护他,信任他。现在的高佳轩也意识到,随着兰心月家庭的变故,这个女孩子承担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承担的责任,爸爸坐牢,妈妈变成植物人,哥哥被送出国,同学背后的流言蜚语,他不能再自私的让兰心月保护自己,他必须强大起来,要做能保护兰心月的那个人。
眼前最棘手的问题是,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妈妈把他转回原来的学校。高佳轩最后用中考第一的承诺成功换取了留在寄宿学校的机会。自从那天高佳轩冲出了保护自己,她对这个腼腆胆小的男生刮目相看,但也刻意远离他,不想再给他惹麻烦。高佳轩天天追着兰心月,闹着要和她一起学习,当他把自己和妈妈的约定告诉兰心月后,兰心月释怀了,两个人又毫无顾忌的和好了,两个人约定要将中考的前两名收入囊中。
这两个本来就很聪明,现在又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,学习更加用心了。自从家生变故,兰心月有家教的日子也结束了,高佳轩全力撑起了这项艰巨的任务,周末兰心月忙着家里和妈妈的事情,没有时间学习,高佳轩乖乖跟着家教学习,然后把学到的都教给兰心月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中考很快来临,高佳轩真的如愿以偿考了第一名,妈妈高兴坏了,抱着已经是个大男生的儿子亲个不停,高佳轩有点抗拒的推开妈妈。兰心月考了第二名,她是故意的,不能考第一,这个程度也太难把握了,难度系数不亚于奥运会冠军,必须只能考第二,但是聪明的她做到了。
虽然两个人如愿以偿考到最好的高中,但兰心月面临的是高昂的学费,这几年一直是妈妈的好朋友小江阿姨在资助她,普通的学校费用以及然小江阿姨捉襟见肘了,更别提这么高昂的学校,就算以后都要还给小江阿姨,但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开口提这么过分的要求。高佳轩看着为难的兰心月,笑着说,放心吧,当初约定的时候,我就为你今天的学费想到办法了,不用担心,明天我就把钱拿给你,你不能拒绝,算我借你的,以后赚钱了还给我就好了。
兰心月惊讶地看着高佳轩:你哪来这么多钱?不会是偷来的吧?高阿姨知道会打死你的。
高佳轩鄙视的看着兰心月:你的想象力真丰富,我是个有道德的学生好吗?实话告诉你,要不要你疑神疑鬼的。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钱,我的压岁钱,爸爸妈妈平时给我的零花钱,我都存起来了,肯定够你的学费了,我妈妈不会知道的。原来从他们约定开始,高佳轩就开始存钱,不管干什么,兰心月如今的状况,肯定有一天用得着这些钱。每次问妈妈要了零花钱就存起来,然后从家里拿来各种好吃的跟兰心月分享,日积月累,确实存了数目不小的一笔钱。
兰心月不知道说什么好:谢谢你,我会还给你的。
高佳轩笑着摸摸自己的头,不好意思的傻笑:我又不是为了要你还钱。
这个长长的假期,高佳轩终于说服兰心月一起去医院看望惠梅阿姨,然后回家帮着心月一起做家务,心月现在的厨艺见长,高佳轩非要赖着吃饭,兰心月怕高阿姨担心,可怎么说高佳轩都不回家,说自己的妈妈出去旅游了,两天后才回来,兰心月只好妥协了。
高佳轩在厨房帮忙收拾垃圾,兰心月在洗青菜,准备炒青菜,突然感觉肚子一阵抽搐,感觉一股热流袭来,感觉不妙,扔下手里的青菜冲向厕所,高佳轩不知道怎么回事,以为兰心月肚子不舒服,可是等了半天兰心月都没有出来,他不放心,就去敲卫生间的门,问到:心月,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要不要带你去医院?
兰心月很为难,不知道如何是好,她突然来例假,但是家里没有准备卫生巾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?厕所的纸也不多,没有其他办法,现在只有靠高佳轩了:高佳轩,帮我个忙,可能有点为难,我需要卫生巾,你帮我去买,行不行?
高佳轩脸都羞红了:家里没有吗?我去买是不是不太好?
兰心月也觉得难为情,但是别无选择:我现在出不去,只有你去买卫生巾和纸,你不要磨蹭了,我肚子痛,不能等。
高佳轩听到兰心月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虚弱多了说了句“等我”就跑出去了。到了楼下的小超市,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,最后自己去拿了好几种卫生巾,快速去结账,低着头,生怕收银员多问,结果,收银员见怪不怪,压根一句没问,直接结账走人,奔回家从门缝把东西递进去,兰心月的窘境算是暂时解除了。
从卫生间出来后就一直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,高佳轩在兰心月的指导下冲红糖水,虽然从未下过厨,但也学着煮了方便面给兰心月吃,放了青菜和鸡蛋,鸡蛋都碎了,兰心月看到这碗热腾腾的面,竟然哭起来,好多年没有人在她生病难受的时候这样照顾自己了,高佳轩弄不清楚状况,以为她疼的受不了才哭的,兰心月赶紧解释:不是,自从家里发生那些事情,我生病的时候就没有照顾,都是一个人撑着。
高佳轩坐的近一点,伸手抱着兰心月,虽然兰心月一直很坚强,但现在她开始留恋这个温暖的怀抱,不知不觉间,这个曾经需要她保护的男孩,变得比自己强大很多,她想时光停在这一刻。
突然两个人觉得好尴尬,立马分开,兰心月低下头不说话,今天也许因为生病的缘故,身体虚弱,也表现出平时不常见的温柔,这时候才更像个女孩子。
高佳轩突然抬起头:心月,我喜欢你。
兰心月还是低着头:我知道,我们是好朋友,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。
高佳轩:不是那种喜欢,以前是那种喜欢,现在不是,是男生对女生的喜欢,想跟你一起上大学,谈恋爱,结婚,生孩子那种喜欢。
兰心月急了:你乱说什么呢?我们还是小孩子,不能说那样的话,你再这样,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。
高佳轩又坐过去,抓住兰心月的手说到: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,你需要我,你要找哥哥,照顾妈妈,你是个女孩子,不要用把自己弄成假小子,以后的事情有我,好不好?
兰心月哭的更厉害了,这么多年隐忍的痛,要在这一刻释放,不管不顾的抱紧高佳轩,哽咽着说:上个约定我们已经完成,现在,我们再来一个三年之约,这件事,不能让除你我之外的人知道,也绝不允许影响学习,你要是能答应我,你说什么我都答应。
高佳轩开心极了,连连点头:没问题,我保证,那你以后就是我的神秘女朋友了,不许跟其他男孩子打打闹闹,听见没有?
这就开始宣布主权了,兰心月竟然乖巧的点点头,吃饱喝足就睡着了,她太累了,今天有人照顾自己,睡得也特别踏实,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,看到桌子上的外卖,是小米粥和炒青菜,高佳轩靠沙发上玩手机,就坐在脚头,把兰心月冰冷的双脚放在自己肚子上,兰心月羞红了脸,把脚抽了回去。
起来吃了半碗粥,实在没什么胃口,只想睡觉,高佳轩问到:每次都这么难受吗?以前怎么没发现?你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?
兰心月瞥了一眼,不屑的回到到:我女汉子不行吗?今天是个例外。
确实是这样,平时即使生病多难受,她都必须硬撑起来,该干什么干什么,她别无选择。
就这样,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,开始了他们所谓的早恋。晚上高佳轩借口不放心兰心月一个人在家,妈妈也不在家,非要留宿,兰心月真是拿他没办法,然高佳轩在兰心月家的客厅睡了一晚上,早上看兰心月睡得香,留了纸条就匆匆回家了,因为妈妈打电话说要提前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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