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是可以把外面的东西给收进去,还有就是我在里面的身体不是我真的身体,但又与我本身相通。比如我在里面皮肤变白,相对外面我的脸也变白,但是衣服不行,我可以收进去衣服在里面换,但是出来后我身上还是穿着我睡以前的衣服,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,还在探索中。
小奶娃也终于吃上了饭,犹记得十天前我不忍心让小奶娃继续饿着,晚上的高梁馍我吃了一半,偷偷藏了一半,睡在床上时,心里念着我要进入空间,真得进去了,我把那半块馍给了小奶娃,看见吃的,小奶娃高兴地不停地夸我,说我倾国倾城、国色天香、秀外慧中、貌美如花,当她咬上一口馍馍后说:“我要收回刚说的话,你啥也不是。”然后起先低头抽涕接着又嗷嗷大哭,哭的那叫个肝肠寸断啊,吓得我连哄带骗加保证,才阻止了她那川流不息的眼泪。
空间菜园里的菜籽也撒到了空间地里,有娘给我的菜籽,也有我自己收集的大豆籽和花生粒,比如我现在就是把捡来的花生一部分放进筐里,一部分悄悄地收进空间,空间菜园里我种了小部分的菜籽,剩下的就又种了几行大豆,还留了一部分准备种花生。空间的植物长得很快,现在我撒下的菜籽,长出的菜已经郁郁葱葱,大的白菜都比奶家菜园子的还要大,还要水灵,但我不敢拿出来吃,我现在也没有锅,曹老爷子一大家人就两口锅,一个大的用来蒸馍馍、做汤,小的那个用来煮菜,我没法拿。最多偷偷拿点盐,好在空间的菜真的很好吃,白菜洗干净,用手撕成细丝,用盐拌一下,脆灵灵的,比高梁馍还好吃,我也吃了几天,但是出来后一样的饿,小奶娃这几天,天天都是吃的这个,我也怕小奶娃吃的青菜过多,脸变成菜色,前几天天天观察,发现还好,小奶娃依旧白里透红。就是一直抱怨让给她换换口味。
刚收完自己家的花生,大家都很累,我为了小奶娃,缠着五哥一起捡花生,要是不喊五哥,爹娘是不让我自己出去的。
花生外表像一个“8”字,表面凹凸不平,黄棕色,剥开里面是红色的果仁,在前世,被誉为“长生果”之称,它不仅是一种营养食品,更是一味保健良药,还含有丰富的脂肪油。因为产量高,价格便宜,它成为男人们酒桌上的必备下酒菜,女人们的补血良药,小孩们的营养零食。
这里的花生产量并不高,家里更不会给小孩留点当零嘴吃,想吃就自己想办法。
我们很早就来到地里,现在我和小七的筐里都有一大捧花生了,别的小孩才三五成群地往地里赶,人一多,花生就更难捡了。花生是长在地下的,捡花生不但要眼力好,还要会找。像四堂哥和六堂弟,他们总是找不到,偶尔找到一颗,也赶紧用沾满泥巴的手剥开放在嘴里吃掉了。所以他们的筐里什么都没有。
五哥好会找,他让俺们看地上有露出的黄色小根根,说是花生的根,有人家拔花生,花生秧拔出来后,下面的花生会有留在地下没有出来的,有时他们会看不到,就留在了地里。我和小七个子小,眼睛好使,半天下来还是找到小半筐,空间里也收了一捧,回家后和五哥的倒在一起,让爷给俺们称了一下,差不多有四斤呢。
连着捡了三天花生,放在一起有半小布袋,现在的地里半天可能一粒花生也捡不到。空间的花生被小奶娃给偷吃了一半,吓得我赶紧把剩下的给种下了。由于花生实在太少,我的菜园还没有种满。我不想种高梁,我感觉那个面不好吃。好想去县城看一下,现在的集是什么样的。
可能是我期盼的意念太强烈,被曹老爷子给感应到了,今天一大早,爷发话:“族长说要去县城卖粮食。咱们家也一起去,好有个照应。”
爹一大早跑了几个村才借三辆三轮推车,加上自家的一辆,四辆车全部用木板加宽,爷说今天只卖高梁,要早走,下午还可以去一趟,布袋相叠而放,高高堆起。爷的四个儿子一人拉一辆,爷还是跟着大爷的车,剩下的都是各家跟着各家的,由于三爷还没有孩子,所以他的车由四堂哥和三娘跟着。爹本来不同意我们去,我和小七非要跟着,最后他们忙着也就没有空搭理我们。
走到村头,与族长家集合,哇,一看,有十几辆车,还有好多担挑的,一路上听乡亲们说着话。其中一个50来岁,穿着缝满补丁看不出颜色的夹袄,腰里缠着好几圈粗粗的草绳,夹袄没有扣子,敞开露着胸膛,胸膛黑紫,两条肋骨高高耸起,好像一碰就能翘出来似的。他走得很慢,挑着满满一挑高梁。看到我们。就道:“恁俩是曹老爷家的小孩吧。”
我还没有开口,小七就道:“是的,老爷子,恁担得动吗?怎么不拉个车呢。”
瘦老人咧开他那发白干枯的嘴唇,露出只剩几颗的发黄牙齿说:“唉!俺大娃在前面走着哩,我老了,走不动,只好走在后面。”接着又叹过一口气道:“还是曹老爷子家好啊,有个秀才儿子,家里不需要交租。”
和老人一路上的谈话中,我知道这里是要交租的,官府会随机去一家乡坤家,按照他家亩产平均数的5成来收官租。假如乡坤家亩产500斤,那么当年的租是每亩250斤。考上秀才可以终身免租200亩地,曹老爷子没有那么多地,又从小是孤儿,大姑家也不种地,除去自家的,剩下的让族长按排了。所以村里现任族长对曹老爷子相当客气。
卖粮食不是我想的到粮铺去卖,粮食超过一挑,就要到官仓来卖,否则被官府抓到会挨板子的。也有富商和地主卖给粮铺,那都是跟官府走过路子的。
官仓在县城的中央处,挨着官府县衙,交租也不是你想哪天就哪天,每年交租的前几天,县令老爷会召告各村族长相会,根据实际情况定好日子写出告示,再由衙门的捕快张贴到各路口。
日头渐渐升起,把身上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路上看到的大多是担挑子的人家。高高的城门大开着,门口两个守卫穿着黑色的长衣长裤,外面还套着帅气的护甲。其中一个一手拿着一把长枪,一手指着一个人,呼喝着:“排队,排队,不拉车的走左边,拉货的走右边。一人一文入门费,不许插队,你,你,说你呢,看什么呢,交钱,不交钱不能进。”
走近了,看到两个守卫还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哥哥,不同于我们的面黄饥瘦,两个小哥哥,瘦瘦高高的,长得很精神,大门用桌子从中间分成两条路,桌子上放了一个篮筐,用来盛钱的。爷交了十五个铜板。我们跟着车子顺利地入了城。
曲径通幽的深街长巷,身旁紧紧偎依着一户挨一户的小商铺,最醒目的是相邻两?青砖阁楼。宽有两米的路上有行色勿勿的路人,悠闲自得的少年,还有我们这群拉着车气喘吁吁的庄户人。越往里走,人越多,一声声叫卖不绝于耳,“卖包子喽,新鲜的大包子,”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前头传来,今天还没吃饭,我和小七略过人群同时看向那里,个子太小,只能看到人群中大人的背影。
香味渐渐散发出来。我嗅着香味,看到路边商铺上挂着一块大白布随风飘扬,白布上画有一个冒着烟的圆圈,圆圈旁写着“李记”两字。这就是那家包子铺哦。刚出锅的包子,大小整齐,圆嘟嘟,胖呼呼,有米黄色的,还有红紫色的,看上去如薄雾之中的含苞秋菊。爽眼舒心。
族长带着大家从包子铺一走而过。无半刻停留。终于我们在人群中停下了脚步,族长让爷跟在他后面,卖粮的队伍绵延不绝,男男女女的声音此起彼伏。当日头向中间靠拢的时候,终于到我们了。族长对称重的衙役说:“俺们是一家的,不用分开称。”
只见衙役们抬出多个梯形的方桶,让爷把布袋里的粮食倒入方桶里,高梁是一桶四斤,一布袋粮食有二十桶。有两个衙役专门计数,很快称完了,我们这一趟拉了有6048斤,一斤2文钱,共文,也就是12两余96文钱。
当衙役把算好的银钱递给曹老爷子时,爷正拿着他那根烟杆抽着,他连忙把烟杆递给了身旁的大儿子,微弯下腰,伸出那双干枯的手,颤抖着从衙役那领回银子,接着又从银子里面挑出十个桐板塞给了衙役。这次衙役的笑容真诚了许多。
爷说趁天还早,还要来一趟,我和小七不愿意回去,爷大方地给了我们两文钱,爹娘不放心,五哥也被迫留了下来。爷只好又给了一个铜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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