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处,燕玄羽充满嫉妒,曾经的痴恋已蒙上了复仇的愤恨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夜色漆深,乌云遮月,空气阴沉沉的,似有风雨欲来的征兆。
枫桥夜泊客栈后院一间安静豪华的厢房门被叩响。
&ldo;谁?&rdo;房内传来上官惊鸿宛若天赖的声音。
燕玄羽语气保持平稳,&ldo;是我。&rdo;
&ldo;燕玄羽?&rdo;上官惊鸿讶异,并无开门的意思,&ldo;你来找我干嘛?&rdo;
&ldo;西靖国已灭,我终日东躲过着囚犯般的日子,为的是在见你一面。断肠散之毒折磨得我生不如死,希望你看在往日我对你好的情份上,能给我些药血,助我解毒。&rdo;燕玄羽声音里满是痛苦。
咿呀上官惊鸿打开房门,岂知燕玄羽当即点了她的穴道,一把匕首抵在了她脖子上。
&ldo;鸿儿,别怪我狠心,是你负我在先。&rdo;燕玄羽瞪着房中桌前那安然品茗的青衣男子,想祥装温和都装不出来,&ldo;祁云,你心爱的女子在我手上,你还如此悠然自得?&rdo;
&ldo;你想怎么样?&rdo;祁云放下茶杯,举手投足之间看似随意,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。
燕玄羽恼怒地说,&ldo;燕流风确实死在了北齐国,我却没死。你千方百计派人阻挠我回西靖主持政务,还散布谣言说我也命丧北齐,害我父皇出兵攻打北齐,与北齐新帝君烨熙争战之际,你趁机调动军队灭我西靖,好阴毒的心!&rdo;
&ldo;西靖灭得这么快,是其内乱,早已分化。我不接收西靖,也会被君烨熙所吞并。&rdo;
&ldo;你不过是将死之人,为何还要坐拥江山?&rdo;
&ldo;君烨熙的人生里,没有放弃两个字。我要保住心爱的女人,自是需要足够与其抗衡的权势能力。&rdo;
&ldo;哈哈哈……&rdo;燕玄羽突然笑了起来,&ldo;好,你肯承认爱女人胜过江山就好。&rdo;眼神变得阴鸷,&ldo;如今上官惊鸿在我手里,我要你自杀。否则,就要她的命!&rdo;
祁云眼神清越,神色没有变化。
燕玄羽手中的匕首稍用力,上官惊鸿脖子上多了丝血痕,&ldo;你听到了没有?难道你不在乎你心爱的女人?&rdo;
一袭青衣的他依旧目光清澈,不受所扰。
相比燕玄羽落魄的暴躁,祁云沉静如玉,像清茶般淡然而不浓烈。
&ldo;明明是我占了上风,我抓住了你的弱点,你怎能无动于衷?&rdo;燕玄羽脸色抽畜,断肠散毒发的疼痛使他快沉不住气了,&ldo;难道你说爱上官惊鸿是假的?&rdo;
&ldo;这是我的地盘。&rdo;祁云终于说道,&ldo;没发现你挟持惊鸿这么久,都没人过来营救?我早就查到你躲在凤平镇,白天亲眼看到我与鸿进了客栈,想必等的就是以她作要挟。&rdo;
燕玄羽面色平静下来,&ldo;那又如何?就算你不在乎她,起码我可以杀了她,与她一起死,让你往后的日子活在痛苦里。&rdo;
&ldo;是么?&rdo;一名白衣女子从房内的柜子侧后方走出,不是上官惊鸿还能有谁?
燕玄羽并不震惊,目光痛苦而复杂,&ldo;你……&rdo;
他刚想有动作,一柄长剑从后方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执剑的是小厮夏至。夏至前段时间在北齐皇宫被祁云打伤伤后休养,复原后又跟回祁云身边。
&ldo;想不到吧?&rdo;上官惊鸿瞥了眼燕玄羽,&ldo;你用匕首抵着的人根本不是我,是祁云派人易容的。你太聪明,自知下圈套会被识破,就用计动之以情,骗我开门。你以为我对你会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么?&rdo;
燕玄羽一刀杀了冒充上官惊鸿的女子,凄凉地笑道,&ldo;鸿儿,我那么爱你,你这样对我,公平么?&rdo;
&ldo;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,不管是现在,还是将来。&rdo;上官惊鸿冷笑,&ldo;你还有脸说爱我?还记得么?你的大皇兄燕流风死前想说的是,你让一位懂鸟的驯鸟师训练了两只鸟给我带了假消息,让我以为祁云追赶黑衣人到了长信殿。你怕他抖出这一事,杀了他。你从四年前就开始蓄谋取燕流风的性命,君烨熙以前说过,你不过是个弑兄的阴险小人,当然,这点不关我事。只不过,你因一己之私,迟早都会杀了燕流风,却推到我头上,说是为了我。你不觉得卑鄙无耻吗?&rdo;
&ldo;我这一生所做的错事,就是多次利用你,没有始终如一地待你真心。最大的遗憾,就是得不到你的爱。&rdo;燕玄羽痛苦地闭了闭眼。
上官惊鸿皱了皱眉,似看出燕玄羽下了什么决定,淡声道,&ldo;我并不是不记得你曾经对我的好。情不由己,爱就是爱,不爱就是不爱。&rdo;
燕玄羽面色苍白,面颊因中毒而被折磨得消瘦,&ldo;今时今日,我成亡国之奴。断肠散之毒折磨得我生不如死。复国无望,就此残躯,活着也不过是受罪。只是,我想对你说,人的一生中,有太多在乎的东西,权贵、地位,但,我是真的爱你,不是一点点的爱。诚如你所说,爱就是爱,我爱你,是由心而发。&rdo;
上官惊鸿不再说话,清冷的眼神犀利得似要看穿他的想法,&ldo;你这次来,是抱了必死的决心。&rdo;
燕玄羽唇角撇了撇,&ldo;当初见你,惊鸿一瞥,惊艳霎时。即便我欲乘风归去,也希望在你的面前。&rdo;
祁云握住上官惊鸿的手,不想她看到接下来的场面。上官惊鸿沉默不语,没有移动步伐,说明已是默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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