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吟吟地说:&ldo;好,不给这两只骚狐狸剩。&rdo;
&ldo;另外,&rdo;韩夕指着从墙角滚到脚边的阿福,&ldo;我查不到这小妖怪的属性和户籍,需带回妖管会建个档案。&rdo;
&ldo;行,&rdo;晏方思大手一挥,&ldo;随便带,多留几天也没关系。&rdo;
阿福张牙舞爪地要挠他,可惜早一步被韩夕提着后颈皮双脚离地。它大张着嘴,似乎在说:你们两个老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乱揪人家?
沈歆有点不舍:&ldo;你别让阿福饿肚子呀。&rdo;
韩夕无奈道:&ldo;妖管会也不是穷酸的地方。&rdo;
送走两只公狐狸,沈歆自告奋勇地承担起帮金来来煎药的职责,她夹着药袋的一角放在灯光底下端详,嘟囔着:&ldo;我以前明明知道师父是如何煎药的呀……&rdo;
&ldo;这药是在人间批量生产的,包装也与你师父的年代不大相同了。&rdo;晏方思示意她把要给他,&ldo;我示范给你看?&rdo;
沈歆犹豫着,&ldo;不然我跟相公一起吧?我想学煎药。&rdo;
&ldo;好。&rdo;
他就着她的手撕开包装,半透明的白色塑料纸打开,飞出些许粉末。他轻轻揩掉了她鼻尖沾染的药粉,指着橱柜:&ldo;拿只小碗,或者杯子过来。&rdo;
她一步三回头地拿来了碗,急忙让他把药粉倒入碗中,&ldo;接下来要倒热水吗?我会的,让我来吧!&rdo;
&ldo;嗯。&rdo;他靠在水池的大理石台面上,把装了半满的热水壶推给她,&ldo;小心烫到手。&rdo;
热水倒入小碗,她拿了个汤匙把药粉搅拌开,闻到了扑鼻的苦味,&ldo;怪不得每次来来姐姐都要捏着鼻子喝下去。&rdo;她多拿了几颗糖出来,先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,&ldo;相公吃糖,我把药拿给来来姐姐啦。&rdo;
他叼住糖果,眯着眼目送她走进金来来的房间,越想越觉得好笑,&ldo;我吓唬吓唬那只小狐狸而已,犯不着这样吧……&rdo;
&ldo;来来姐姐,我给你拿药来了,你要乖乖喝掉,这样身体才会好。&rdo;
金来来接过她拿来的药,小心翼翼问:&ldo;蘑菇,你不生我气了?&rdo;
&ldo;我没生气呀。&rdo;沈歆坐在她的床沿,从身后变出一包糖,&ldo;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,需一口气喝完。你别怕苦,我有糖。是……钱多多给的。&rdo;
金来来喝药到一半,听到这个名字明显皱起眉头,但因药太苦,不得不一口气灌了下去。药碗见底,金来来苦得直吐舌头,沈歆见状立刻剥了颗糖喂进她嘴里。
金来来拉着她的手,&ldo;蘑菇,对不起。我下午应该拉着你一起的,不然也不会让那个大猪蹄子把你吓跑。&rdo;
回忆起这段经历仍心有余悸,可看着金来来因愧疚而更加苍白的脸,她摇了摇头,&ldo;不是你的错。而且相公已经教训过他了,钱多多下次一定不敢了。&rdo;她指着大包粽子糖,&ldo;钱多多说,这个我们可以一起吃。&rdo;
&ldo;嗯……蘑菇,今天跟我一起睡吗?我想跟你说说话。你放心,我的病不会传染的。&rdo;
她不懂什么传染不传染,&ldo;那等我洗完澡啊。&rdo;
金来来拉着她不肯放,&ldo;我有事情要告诉你。&rdo;
沈歆把糖果放在她们中间,剥了一颗放入嘴里,侧身躺在被褥上,&ldo;嗯嗯,你说。&rdo;
金来来避闪她的眼神,怔怔地盯着被她揪成一团的被单,&ldo;我……知道钱多多要对你做什么,但是我没法跟师父开口,帮他瞒下了。&rdo;
沈歆笑了笑,&ldo;没关系,我也没说。&rdo;
金来来惊愕地望向她。
她吃完一颗糖,慢慢地剥开第二颗的糖纸,&ldo;你虽然总是嘴上说着他不好,可他要是真的受了什么严重的惩罚,你应该很伤心吧?我不想让你伤心。&rdo;
&ldo;蘑菇……&rdo;
&ldo;更何况,他见你晕倒,没顾上追我呢。&rdo;
&ldo;我是装晕的,不过被他背着颠了几下,就真晕了。&rdo;金来来沉进被子里蒙住半张脸嘀咕,&ldo;蘑菇,你放心,我会保护你的。这个大猪蹄子就算……再不好,我说的话还是会听一点的,你不要怕……&rdo;
&ldo;嗯,对了来来姐姐,我有名字了,叫沈歆。来来?&rdo;
沈歆兴冲冲地要写给她看,却见她已阖眼睡着了,便回想着她曾经给自己做的那样帮她掖好被子,轻手轻脚地掩上门去洗澡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气,不热也不太冷,是沈歆喜欢的阴雨天。她冲了个澡,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,又拿起吹风机毛毛躁躁地吹干了头发,把自己本就不算长的头发吹成了泡面卷,毛球似的炸成一团。
她在镜子前跳了几下,思考着为什么自己吹出来的跟金来来为她吹的不一样。正想得入神,窗外骤然迸出一声惊雷。
她浑身一颤,哪里还顾得上发型,抱着脑袋在屋里乱窜。又是一道响雷劈下,她直接被吓出眼泪,逃进一间仍亮着灯的卧室,呜咽着往被窝里钻。
晏方思本捧着书打瞌睡,冷不丁被她一拱,惊得弹起来,&ldo;你你你干什么呢!&rdo;
沈歆听到他的声音,眼泪愈发汹涌,直往他怀里躲,&ldo;有大妖怪要来吃我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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