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天楚的思绪,似乎飘到了十年前。
来如意最后一次见他,好像确实给他讲了一个故事。
他清楚地记得,当时她窝在他怀里,一副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模样。她那云淡风轻的楚楚风情,就像个邻家小妹妹儿似的,惹人怜爱。
“有个女孩儿,酒醉失身,怀上了五胞胎。父亲嫌丢人,把她逐出家门。男朋友也接受不了,跟她闹分手。如果你是那个女孩儿的男朋友,会接受她肚子里的五个宝宝,跟她牵手一生吗?”
他以为是别人家的故事,随口回了一句:“这种事儿,换成哪个男人都接受不了。因为没有人能把别人的孩子,当成自己亲生的,更没有义务替其他男人养儿子。”
难道说,那不是别人家的事儿?
难道说,那是发生在如意身上的真实故事?
如果真是这样,这十年来,她一个人带着五个宝宝,是怎么熬过来的?
不是,应该不是。
如果她真是那个单亲妈咪的话,被五个宝宝缠身,一天到晚围着宝宝转,又怎么可能从硕士博士博士后一路变成威震业界的鬼刀呢?
慕天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忐忑不安地,“那个故事的女主人公,不会是你吧?”摇摇头,自我否定,拽着如意的手,急切地,“这不可能啊?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,从来都没有跟其他男人交往过!怎么可能,怀上五个宝宝呢?”
来如意觉得尴尬,抽回自己的手。
她似乎陷入了回忆,跟慕天楚讲诉十年前的糟心事儿,“那年,如云初升高再次失利。而比她大一岁的我,却拿到了江城名校的本科毕业证,极有可能考取哈佛医学院的硕士,去国外深造。有我这个参照物,如云的处境可想而知。那天,她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,哭得眼睛都肿了,执意让我陪她大醉一场……滴酒不沾的我,因为顾惜姐妹情,也只能舍命陪君子……没想到,那一次酗酒,却成为我毕生的噩梦……醒来才发现,自己失身了。那个男人是谁,我竟然都不知道。最悲催的是,还怀上了五胞胎……为了来家声誉也好,为了我前途也罢,父亲坚决不同意我生下肚子里的五个宝宝,逼着我去打胎……”喉头哽咽,有些说不下去,缓了缓,接着说下去,“那是五个鲜活的生命啊,又长在我的肚子里。别说我是他们的母亲,就算只是一个局外人,我也舍不得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……我们父女僵持不下,最后的结局,只能是我被逐出家门……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去找你。遗憾的是,你给我的答案是,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事儿……所以,我才会一夕之间消失,在生下五个宝宝后,偷偷带他们远渡重洋……”
慕天楚扶额,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他缓了缓情绪,再次攥着如意的手,发自肺腑地,“十年前,你如果跟我说实话,我可以用生命起誓。我慕天楚一定会娶你,并且拿你肚子里的宝宝,当自己亲生孩子对待……可你就那么含蓄地问了我一嘴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自己……如意,你不能怪我,你不能就这样把我判处了死刑……”
十年前,他之所以那么说,是因为觉得这事儿事不关己。以大概率推断,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接受这种事儿。可如果换做是来如意,那就不一样了。
他这么爱她,爱到近乎疯魔。
他怎么可能因为五个小不点儿,而放开来如意的手呢?
来如意叹息一声,“天楚哥,对不起。十年前,的确是我来如意负了你。可是,我当时也别无选择啊!也许,是造化弄人,也许,是我们没有缘分吧!既然如此,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?”
慕天楚似乎不甘心接受命运的捉弄,情真意切地,“我承认造化弄人,但绝对不承认你我没有缘分。既然你回来了,既然老天爷让我们俩再一次相见,那就证明我们俩有缘分。我要娶你,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。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,不能……”伸手,想要抱来如意,“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,再也不会分开,一分钟都不分开……”
来如意往后缩了缩身子,抽回自己的手,淡然一笑,“天楚哥,过去的事儿,就让它永远过去吧。好好珍惜宋医生,别错过了真心爱你的女人……”
有些人和事,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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