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道顺着羲所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在面前的山壁之中确是有一道一人宽的裂缝。这裂缝甚是隐蔽,若非羲的指引,怕是闻道还真有可能错失了。
闻道顺着缝隙向里面望去,窟中一片漆黑,看不见半点光亮。而且窟中有徐徐微风吹出,其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臭味,熏得闻道竟有些难以睁眼。
“好恶心的味道!”闻道忍不住抱怨道。转身再看,只见羲竟已退到一边去了。
羲见闻道如此,坏笑道:“没办法,这种低级生物,自然比不了我们这些超脱尘世的圣者,没有通体透香的神通。”
“哪来的通体透香?不过是你们洞中那些花草的香味罢了。”闻道见他如此自傲,不由得反驳道,“你是不知道,我小时候召你出来,最怕的便是你身上那股子腥臊之味。”
“放屁!老子要不是刚刚出生不久就被你那混账先祖约束,怎么会一直有这些异味残留!?”羲也不客气,直接怒吼道。
闻道不经意间又捅了马蜂窝,这下只好不再接话,赶紧转移话题道:“我看你们习惯以人自居?你们不是向来瞧不起我们么?”
“别给自己贴金了。我们是不太愿意以兽自居,因为这兽属过于繁杂,大多是些未开化的低级生物,我们自然不愿与之一并称呼。但以人自居却不是你因为你们,而是效仿真正的大能、尊者、真神等等。至于你们为何一直以人自居,我觉得也是刻意模仿那些大能罢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,我们人的称呼其实也是学来的?”
“应是如此。但这又有什么要紧,你是不是怕了?不敢进这窟中?”羲随即又用鄙视的目光盯着闻道。
闻道苦笑两声,提起手中宝剑,就向窟中走去。刚走到裂缝处,又被那股恶臭熏得头昏脑胀,只得再次回头问道:“这里面如此狭窄,我这剑根本挥舞不开啊?”
“只是这缝隙狭窄而已,里面却是很宽阔的。你到底还想不想磨练剑气,这么半天了光在这磨嘴皮子。”
闻道只得一狠心,强忍着恶臭,从缝隙中挤了进去。待他一进到石窟中,果然周围空间豁然开朗。但由于内中没有一丝光亮,闻道好半天,才适应了里面的黑暗,勉强能够看清一些轮廓。
“用心眼!”闻道突然听到外面羲的声音传来。这心眼是一门术法,闻道自幼倒也学过。只不过一路征伐,能够静心修炼的时间实在有限,所以慢慢的也就荒废了。
“忘的差不多了,怎么办?”闻道朝外面喊道。
“那没办法了,一方面窟中黑暗无比,难以视物,一方面与剑灵沟通,这心眼也是必须掌握的。”
闻道无奈,只能按照羲的所说,凭记忆运行起心眼来。这心眼顾名思义,便是用意识视视物。这术法对于一般白丁来说,却是有些匪夷所思。但对于觉醒之人来说,尤其是对于中级觉醒之人,却并不甚难。
闻道对此法虽然疏于磨练,但基本的底子仍在,故不多时,便可以用心眼观察周围事物,但也就是能看个大概,比用肉眼观瞧稍强些罢了。但如此总是有了些进步,闻道握紧宝剑,朝四周观望。
闻道观这窟中墙壁大吃一惊,这石壁上竟然是人工开凿的痕迹。也就是说,这石窟并非天然形成,而是有意开凿的。正观察间,闻道竟从深处听到了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。闻道不敢怠慢,急忙后撤回缝隙前面,摆好架势,准备迎战。
不多时,那些细细簌簌的声音越来越密集,越来越近。而闻道此时也能大致看清从窟中深处而出的究竟是些什么生物。只见这些生物体型相差不大,约莫半人身高,其面容极丑,头上有一半的位置被两只偌大的黑色眼睛占据,嘴巴位置则显得小巧得多,仅有一张类似人嘴的器官。再观其耳,大而细长,但从样貌来看,却是与蝙蝠有几分相似。然而再观它们的身体,身长肚大但四肢短小细长,上肢与身体间也未见有连接的薄翼之类,显然这个物种并不会飞行。它们此时正一股脑的向闻道而来,虽然速度不快,但数量极多,且一直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,使得闻道还是不免紧张起来。
眼看这些生物越来越近,闻道也开始挥舞起手中宝剑。然而几个照面后,闻道惊奇的发现这些家伙似乎并不仅惧怕这宝剑的利刃。之前能将那些虫子轻松撕裂的剑锋,在面对这些生物时候,却只能在它们身上留下一道道白色剑痕,竟是连血都见不到。如此一来,闻道的压力陡增,他只能用宝剑尽力抵挡生物近身,却没有任何退敌的办法。
“用剑气!它们有坚甲,不惧利刃!”窟外的羲忍不住出声提醒。
闻道此时面对越来越多的生物,竟难以抽出空闲回答。但他清楚,眼前这便是自己能够掌握剑气的第一关。只见他学着之前模样,将全身真气灌入宝剑之中,随之仿佛听见了婉玉的一声轻喝。此时再看剑身,已经又一次覆盖上了一层白色剑气。
闻道再次挥砍,这剑气竟能轻易破开生物的外甲,将其斩成两截。闻道见状大喜,身上也顿时感到轻了几分,随即不断挥舞宝剑,将靠上前的生物尽皆斩杀。如此僵持了好一会儿,闻道毕竟上了年岁,随着体力消耗加剧,最终不得不撤出了洞窟。
来到外面后,闻道忍不住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,良久的作战使得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。
“仅凭真气强行催动剑气?”羲用疑惑的目光盯着闻道,“那剑灵没跟你说过剑气的激发之法吗?”
闻道一脸茫然地回答道:“并未曾提及啊,只是让我磨练。用真气催动也是我之前情急之下误打误撞才触发的。”
“呃...”羲沈默了一会儿,随即说道,“让我去问问她吧。”
言罢,羲竟直接化身成一道白光,径自钻进了剑身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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