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娥说道:&ldo;多谢大公子谬赞。&rdo;
东炎一咬牙,挑眉说道:&ldo;出去!&rdo;
月娥起身,刚要拜别,忽地说道:&ldo;大公子,妾身有个不情之请。&rdo;东炎正低头,闻言抬眸,却见那女子浅笑盈盈,站在彼端,一时颇觉得恍惚,便身不由己,柔声说道:&ldo;是什么,你说便是了。&rdo;
一边说着,记忆之中,某个人影便也是如此,盈盈浅笑,穿花拂柳而来,她娇笑和暖,便同面前此人重叠一起……不,有什么是不同的!东炎心头微凛,身子向后一仰,猛地又坐定了,再看面前月娥,眼神已经恢复清明。
东炎问道:&ldo;有什么,你说便是!&rdo;先前还是略带温柔的问话,此刻,却已经是冷若冰霜。
似真似幻大郎失神
当下东炎变了面色,冷冷淡淡觑着月娥,见她却兀自笑微微的,气定神闲之态,叫东炎心头气恼,便更没好脸色。只不过他素来君子惯了,倒也不见怎地发作。
月娥福了一福,说道:&ldo;因近来闲着无事,妾身想向大公子借两本书看看,以为打发……&rdo;东炎闻言皱眉,抬眼看着月娥,说道:&ldo;你认得字?&rdo;
月娥浅笑说道:&ldo;不多,些许认得几个字儿罢了,如今说起来,却是班门弄斧,让大公子见笑了。&rdo;东炎想了想,饶有兴趣说道:&ldo;你先前说你是村女,我看倒是不像。&rdo;
月娥正打量他满架子的书,闻言便说道:&ldo;大公子忘了,妾身还是将军的义妹,识得几个字,会说几句话,也算是个&lso;虎兄无犬妹&rso;……&rdo;
明明是&ldo;虎父无犬子&rdo;,东炎听她信口胡诌,忍不住&ldo;嗤&rdo;地笑了一声,然他终年不笑,只是冰冷脸色,如今倒是不习惯,一笑之下便自省,当下急忙咳嗽一声,敛眉转头。
月娥起先没留意,后来听东炎浅笑一声,她还疑心自己听错,便微微诧异,低头去看,却见东炎已经将头转过去,月娥虽觉古怪,也不以为意。
这边上东炎十分犹豫,本不欲借自己的书给月娥,然而想来想去,却说道:&ldo;既如此,这里都是,你自挑两本便是。&rdo;
月娥大喜,相谢东炎,便迈步走到书柜边上,一一去看。东炎坐在桌边儿上,本正翻书,却因月娥挨着书架慢慢近身,便觉不安,微微转头看了月娥一眼,却见她仍仔细看着书柜上的各色书籍,心无旁骛之状。
东炎望着月娥侧面,这才察觉她脂粉不施,脸色分外白皙,晶莹如雪,樱唇微翘,红若涂朱,再往下,美人削肩,纤腰一握,裙裾逶迤在地,随着脚步微动而略微荡漾,恍若蹁跹仙子,不由心头微动。
月娥似察觉,便转头看向东炎,两人目光一对,东炎身子震了震,急急转头。
东炎向来从容不迫,然这一番却是露了仓皇行迹,东炎皱眉,心底不悦,不知要恼怒自己亦或者月娥,手捏着拳,袖子微微发抖,暗自调息。
月娥见状,一怔之下,便说道:&ldo;大公子你可还好?&rdo;
东炎沉声说道:&ldo;无事!&rdo;
月娥慢慢回转头来,继续打量书架,一边说道:&ldo;大公子……其实,我有一事不解。&rdo;
东炎定了定神,问道:&ldo;何事?&rdo;
月娥看他一眼,慢慢问道:&ldo;前日,我记得大公子唤我&lso;容卿&rso;……&rdo;
东炎身子微抖,却不言语。月娥才转回头来,看着书架,一边说道:&ldo;我如今想起来,却不知这&lso;容卿&rso;,可是谁人的名字?若是人,又是何人?大公子为何望着我唤她的名儿?难道说……&rdo;她迟疑不说,略微沉吟。
东炎双眼盯着桌面,久久不语,恍若未闻。
月娥见他不答,便问道:&ldo;大公子,你可还好?&rdo;
她略低头之时,肩上长发滑下来,轻轻地便掠过东炎肩头,刹那之间,东炎霍然起身,后退一步,转头望着月娥,大声说道:&ldo;‐‐你挑好了书没有?&rdo;
月娥一怔,便笑了笑,将手中的两本书抬了抬,说道:&ldo;已经好了。&rdo;东炎并不看书,只说道:&ldo;既然好了,那就走罢!记得……好端端给我送回。&rdo;
月娥见他反应极大,分明是不想说前事之状,便不再问,只好答应,说道:&ldo;多谢大公子。&rdo;
月娥正要转身出门,却听外面一声吵嚷,有人叫道:&ldo;大哥!&rdo;随即书房的门被一把推开,发出好大声响,门口出现那人,却是敬安。
敬安来得甚急,跳进书房,见了房中两人,蓦地止步,身后风撩过来,呼啦啦吹起他袍袖向前,敬安看看东炎,又看看月娥,疾走几步到月娥身边,本欲相抱,急忙停手只握了月娥的手,才反身向着东炎行礼。
东炎自敬安进门,两只眼睛就冷冷盯着他看,敬安心头忐忑,说道:&ldo;大哥。&rdo;东炎见状,却慢慢地又坐了,冷冷地说道:&ldo;你哪里学来的礼,就这样闯进来?真是越发有体统了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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