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的不错。”斯内普教授声音沙哑,是单单对杀戮咒的厌恶?爱丽丝依旧辨不清他的情绪,却直觉不是这么简单,是由此想到了什么?
不知道为什么,她想到了莱斯夫人。在有限几次提到去世的莱斯先生的时候,莱斯夫人会收起一贯的笑容,没有愤怒,没有歇斯底里,只有如死水般的平静。
教授一直沉默,爱丽丝却没有忘记她的目的,只能必须尽量拖延时间:“巫师历史上,对这三个咒语……”
她停住了话头,因为教授做了个噤声的姿势,面无表情地看向了……她的后方?爱丽丝莫名的紧张,回头一看却不禁嘴角抽搐,原本的悲伤也不翼而飞。
格兰芬多的亚当卡特戴着一顶巨大的、显眼的绿帽子,右手举着托盘,向这个角落走来。神情肃穆,步伐坚定,不像服务生倒像正要奔赴战场的死士。
“斯内普教授,爱丽丝,晚上好。”亚当扯出僵硬的笑容,“亚当卡特为你们服务,需要饮品吗?”
“不用。”斯内普声音冷得能将人冻住,“我希望卡特先生记住自己是一个格兰芬多。”
亚当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不待辩解就又受到了当头一棒。
“格兰芬多扣5分,因为卡特先生侮辱嘲笑斯莱特林的行为。”斯内普淬了毒的目光集中在亚当的头顶,吓得他立即用左手将绿帽子扯了下来。
“对不起,教授。”亚当扛住斯内普越来越危险的目光,僵硬着转身,“爱丽丝,你想喝些什么吗?”梅林啊,他忍着厌恶戴上代表斯莱特林的绿帽子可不是为了让学院扣分的。
爱丽丝面露同情,默默从托盘上拿了一杯草莓果酒。
贾维斯怕爱丽丝应付不过来斯内普,特地派了社团的一个社员提供帮助。按照计划,亚当作为服务生会在爱丽丝与教授展开对话后十分钟过来服务。
草莓果酒是一切顺利,南瓜汁则表示需要帮助。她如果拿了南瓜汁,亚当会联合其他社员会故意弄出一些无伤大雅的骚乱,吸引教授的注意力。在不打断派对的情况下给斯内普找些事做。
爱丽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亚当左手拿着的绿帽子,虽然贾维斯一直宣称格兰芬多城堡冒险与探索社的社员都意志坚定,发誓为社团贡献全部,但她不知道社员为了任务能牺牲到这种地步。
“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。”与来时相反,亚当仿佛得到了解脱,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。
草莓果酒其实并没有酒味,严格来说更像是草莓味汽水。爱丽丝抿了一口手中的果酒,直接皱了眉,还是那种不好喝的草莓味汽水。
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你似乎还没有成年?”
爱丽丝的动作僵住了,她当初是为什么把草莓果酒定为暗号的,是因为草莓吗?不管如何,她怎么会蠢到在教授面前喝酒?
紧张之下,她又抿了一口果酒,事情已经发生,要是只喝一口就太亏了。
“天啊!你长没长眼睛。”
“这可是我出花大价钱加急下单的礼服,你赔得起吗!”
“格兰芬多的做事能不能认真点!”
不待爱丽丝找到借口,大厅中央就突然起了骚乱。是哪位好兄弟救我于水火?爱丽丝九十度转头,避开了教授审视的目光。
托盘摔在地上,酒水洒了一地,亚当拿着抹布,一边擦着地,一边焦头烂额地道歉。旁边几个女生满脸愤怒,飞快说着些什么,爱丽丝注意到她们的礼服都或多或少沾上了果汁或者酒水。
“教授,我去看看,免得他们起争执。”不待教授回应,爱丽丝就冲了出去。
派对本身就是临时通知的,这种情况下穿礼服的大概率是斯莱特林,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,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因为这个打起来。
要是因为学生闹事,教授一气之下提前结束派对,到时候贾维斯和嘉莉两人不就暴露了吗?想到这,爱丽丝又加快了速度,短短几十米,硬生生被她跑出了赛跑的气势。
“让一让!”
“给我让开!”
礼堂中央围着的人群惊讶地看着大喊着冲过来的爱丽丝,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道。
随着距离的缩短,爱丽丝已经能够清晰看到亚当脸上的表情了,充满绝望与愤慨,完全处在要爆发的边缘了。
“冷静,冷静!”爱丽丝大喊着,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。
等等,她看到了亚当惊讶恐慌的表情,是不是哪里不对,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?
确实有哪里不对。
该死的亚当!饮料一路撒这么远,你光盯着一处擦有什么用!爱丽丝感受着脚下仿佛抹了油的地板,觉得自己的绝望必然是亚当的十倍。
感谢这四年来坚持不懈的锻炼,让她最终停了下来,没有受伤。当然,如果不是以这种姿态停下来就更好了。爱丽丝闭上了眼,拒绝接受周围人的目光。
亚当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爱丽丝,惊恐极了。
违反校规、承担着掩护社长的压力、强行插入斯内普教授的谈话、摔了一跤,饮料弄脏了好几个斯莱特林的礼服,不知道要赔多少加隆,现在还受了爱丽丝这么一跪,亚当心态崩了。
心态崩了,大脑一片空白的结果就是短暂丧失对身体的控制权。
“嘶”周围的人不禁发出感慨,因为眼前发生的场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,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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