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玉姿立刻就明白了,她先是错愕地一愣,而后不相信:&ldo;不是说只是小病吗!&rdo;
关于皇帝龙体抱恙的传闻由来已久,自入秋以来沈鸢已经从岱钦那听到过,但当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&ldo;小疾病&rdo;,沈鸢便没有太上心。
可现在,王兄的信里明明白白说了是恶疾,且皇帝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…
太突然了。
&ldo;可咱们在这边一次也没听到过呀。&rdo;玉姿还是不敢相信。
沈鸢目光放空:&ldo;王兄说,这件事被定国公压着,没有多少人知道。定国公早就把自己的精锐亲兵带入京都,皇宫内外都有他的人…这件事,还是京都的探子传回淮南王宫的。&rdo;
定国公。这个称号对沈鸢和玉姿来说,既熟悉又陌生。话音落,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,在各自的脑海中搜寻关于此人的全部信息。
玉姿低声问:&ldo;他…他是不是掌管着长风军?&rdo;
&ldo;是。&rdo;沈鸢答得很干脆。
长风军是大周朝最强劲的一支军队,定国公汪淼所建,这么多年的边境安定与内部稳定,少不了长风军的功劳。长风军的名声很大几乎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,玉姿能知道并不稀奇。
只玉姿再问的问题则叫人狐疑:&ldo;皇上是不是很怕他?&rdo;
沈鸢转过眸子:&ldo;为什么这么说?&rdo;
玉姿道:&ldo;之前在宫里的时候,总听人说定国公受皇上恩赏濯升,身穿织金蟒袍,可配剑上殿,上朝不趋…&rdo;她努力组织起当初别人议论时的语言。
&ldo;都这个地步了,那皇帝不就是怕他吗。&rdo;
玉姿虽身在皇宫,到底后宫婢女,不接触前朝,对礼数规矩有着简单的认知,若有人明目张胆地逾越,不是皇帝怕他又是为何?
沈鸢想开口说这乃隆恩并非因为有惧…可话在嘴边,却说不出来。
其实还是内心有畏惧的吧,权力在一开始被授出的时候,并不会想到它会如此迅速地滋生壮大,待要阻拦削减已是不能。于是只能饮鸩止渴,企图不断以纵容换取忠诚,终究越陷越深。
玉姿望着沉闷的沈鸢,问:&ldo;殿下如果皇上真的…,定国公会怎样?&rdo;
沈鸢抬起脸看帐顶,只看到光秃秃的一片白,就和她此时的头脑一样。
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她叹气。
曾经的沈鸢身在闺阁,甚少触碰朝堂事,对定国公其人、其作为,知之过少。故而她收到王兄来信,先是错愕,再是愣神,如今又迷茫。
不过,王兄在信中似有满腔正义怒火,不吝告知自己的妹妹:那权臣汪淼带兵入京,封锁皇宫,群臣面圣无门,在白玉长阶外连等数日。汪淼的狼子野心再明显不过,他就是想篡位!
沈鸢阖上双目,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,看着放在被面上的信封入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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