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ot;大哥,我立过功!&ot;曹小宝脸上显出光彩,&ot;我真的立过功!我破获过贩毒集团,我打进去了!我有奖状的,只是不在我手里!奖金我没要,捐给希望工程了!我想更多的孩子应该读书,不要做贼!真的,不信您回去问林队长!我在他办公室看见了自己的奖状,没发给我,都在他的保险柜锁着!希望工程办公室接到过我的汇款,您可以去查的,我用的化名是……&039;傻鹰&039;……&ot;一滴眼泪从曹小宝眼中流出。
肖天明心里也是一震,他不说话把手放在曹小宝肩膀上:&ot;我相信你。&ot;&ot;这次97,公安派了很多人打入香港……&ot;&ot;别说了!&ot;肖天明制止他,&ot;不该我知道的,我不想知道。&ot;&ot;有个事情我应该报告你们部门的。&ot;曹小宝擦去眼泪,&ot;但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,我已经告诉林队长了。不知道反馈给你们没有,军情局的孙维民一直在社团内部活动……&ot;&ot;这个情况我知道,有什么更具体的情报没有?&ot;肖天明问。
&ot;他在社团内部收买人,跟侯伯斗法。&ot;曹小宝说,&ot;他想控制社团年轻骨干,大飞把钱交给侯伯了,太子那边我还不知道。经过我手送的钱,大概有十几个老大吧。侯伯是清楚的,在他眼里我是他的人,我都给他报告的。&ot;肖天明点点头,苦笑:&ot;反间,反反间……江湖的事情一点也不比我们简单啊!老侯那边的态度呢?&ot;&ot;我不知道。&ot;曹小宝说,&ot;侯伯很沉着,也不说什么。可能有什么措施吧,但是没经过我。&ot;&ot;他也不会经过你的。&ot;肖天明点点头,&ot;你的身份暴露了吗?&ot;&ot;我自己觉得,还没有。&ot;曹小宝说。
&ot;如果有危险,你赶紧给林队长报告。&ot;肖天明说,&ot;如果来不及,就通过我们在香港的渠道先撤离。虽然你不是我系统的关系,但是你已经给我们做了工作,我们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。&ot;曹小宝脸上是惊喜:&ot;我,我这就算给安全部做工作了?!&ot;&ot;你上面说的情报很重要,是我们还没有掌握的。&ot;肖天明说,&ot;只是你不是我经营的关系,所以我也不好对你有什么具体的指导。你下面的工作还是要听林队长的指导,我们部门会和林队长沟通,如果取得他的认可,我们会和公安一起经营你。&ot;&ot;真的?&ot;曹小宝觉得很光荣,&ot;我,我算公安和安全的双重关系了?!&ot;&ot;现在还不是,不过我们会和林队长沟通的。&ot;肖天明说。
&ot;我曹小宝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……&ot;曹小宝流出眼泪,&ot;大哥,其实谁真心想作贼啊?我也想学好,可是没有机会啊!林队长和你们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,我没文化不知道怎么说……&ot;&ot;我不清楚你的工作还要潜伏多久。&ot;肖天明说,&ot;你在北京还有没有什么亲人需要照顾的?我们会妥善安排。&ot;&ot;没有了。&ot;曹小宝摇摇头,突然眼睛一亮:&ot;有一个!大哥你能帮我照顾吗?&ot;&ot;说。&ot;肖天明问。
&ot;蜂鸟……她还活着吗?&ot;曹小宝问。
肖天明一愣,没说话。曹小宝恳切地说:&ot;如果她还活着,你替我告诉她‐‐我爱她!&ot;肖天明心里很感动,他点点头:&ot;我会转告的。&ot;&ot;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的女人……&ot;曹小宝哭了,&ot;如果有可能,我想娶她……&ot;肖天明看着哭泣的曹小宝,没有再说话。这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事情,所以只能不说话。
&ot;王斌,你准备一下,去见个关系。&ot;冯云山走进屋子很兴奋。
王斌站起来:&ot;谁?&ot;&ot;你的老熟人。&ot;冯云山笑了,&ot;他也在香港!&ot;&ot;到底是谁啊?&ot;王斌纳闷。
&ot;林涛涛。&ot;冯云山说,&ot;公安部刚刚跟我们部里联系,让我们准备接人。肖天明在林涛涛的关系手里,很安全,只是受伤了不能走路。不幸当中的万幸!‐‐你去,跟他好好说话!&ot;王斌没说话,点点头。
&ot;对了,叫楚静一起去。&ot;冯云山细心叮嘱,&ot;去买点糖,你们结婚他都没来!这次把喜糖补上;如果他愿意,我批准你们请他喝酒,不用再汇报了。去吧。&ot;半个小时以后,香港海洋公园。穿着黑色休闲西服的林涛涛戴着墨镜站在亭子里面看着山下的香港,王斌和楚静慢慢走过来站在他的背影后面。林涛涛不回头,看着城市不说话。
&ot;涛涛。&ot;王斌嗓音嘶哑。
林涛涛长出一口气,不回头。他拿出一个本子写着什么,然后撕下头也不回递给王斌:&ot;这个电话,你就说韩老板约他喝茶。然后你们就跟他单独联系吧,他会把人给你们的。&ot;&ot;你还是不肯原谅我。&ot;王斌黯然地说。
&ot;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,那是你的工作。&ot;林涛涛头也不回地说,&ot;我现在和你从事的工作虽然性质不同,本质是一样的。工作就是工作,不能掺杂个人感情。&ot;王斌接过那张纸,不说话。
&ot;涛涛,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?&ot;楚静小心地问。林涛涛不说话,楚静低声说:&ot;涛涛,我和王斌结婚你没有来。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,我们也不敢去找你,怕你难受。其实……我们也很难受……&ot;&ot;你们走吧。&ot;林涛涛说,&ot;我想自己安静一会。&ot;&ot;好。&ot;楚静说,&ot;这是喜糖,是我给你的。&ot;她慢慢地把糖放在茶几上。
王斌和楚静转身走了,林涛涛突然回头:&ot;喂!杨雪怀孕了,下个月就生了!她说想让楚静做孩子的干妈,让我转告你!&ot;楚静笑了,回头:&ot;我愿意!&ot;&ot;那我是干爸了?&ot;王斌也笑了。
&ot;你不许做我孩子的干爸。&ot;林涛涛的墨镜后面流出眼泪,&ot;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……从小就跟我们耍酷,刚才居然还跟我耍酷……你自己说说,你有什么好酷的……&ot;王斌冲上来抱住林涛涛,抱得紧紧的:&ot;涛涛‐‐对不起……&ot;&ot;你也会哭?&ot;林涛涛冷冷地说,只是已经止不住自己的眼泪。王斌紧紧抱住他:&ot;我们是一起长大的,我对不起你们!对不起你们每一个人……原谅我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下辈子,我们还做兄弟!你们让我慢慢还,慢慢还……&ot;&ot;下辈子,我不和你做兄弟了……&ot;林涛涛慢慢抱住他,&ot;和你做兄弟,太苦了……&ot;两个发小抱着哇哇大哭,压抑很久的感情在心中流动着。楚静慢慢流着眼泪,看着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彪悍男人的真情流露。
因为工作,他们产生了隔阂和误解;而又因为工作,他们互相理解又互相谅解。‐‐这种工作,到底是什么滋味?
1997年6月30日。
关公红着脸在香雾当中拿着长刀抚着胡须。侯伯神情庄重地上香,身后是诸位头目。
9进入夜晚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驻港部队深圳同乐军营,警侦连长林锐上尉身着97夏常服全副武装走出连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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