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要求三十犹豫了一下: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对您来说,这可能非常危险。他们对您的攻击性很强。”
未时一想也是:“那就把他们绑起来吧。对了,其他被抓来做实验的人都被关押在什么样的地方?把他们暂时关进去,然后我再跟他们对话,这样就安全了吧?”
“当然,这样我们也能更放心一些。其实只要您一句话,想让谁成为新的容器谁就会拥有这份为人类进化而奉献的殊荣。他们两个自然也不例外。”
“……”未时听着头疼:“暂时不用。我跟零教授探讨了一个全新的实验方向。他们暂时还有其他用处,你先去解决一下安全问题吧,然后我再去见他们。”
离开自己所在房间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二十七分。以前的未时从来没有对时间这么在意过。但在这种没有自然光线的地方,他必须得牢记这些时刻。不然他连自己在这里几天都会忘记,这是很危险的事情。不过比较起他自己,看到黎冉和顾晓冬的时候,未时觉得自己的危险系数真的相当低。在这个关押备用“容器”的地方,就是在一个人工开凿的空间里,有一盏昏暗的灯,有几个带简易床铺的大笼子。不过看意思,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个小隔间,能看到淋浴器,里面应当有马桶,倒是能基本解决生存需要。
一个正常人被关再笼子里,不但会增加人的恐惧感,那种屈辱跟恐惧一样,更让人难受。尤其是顾晓冬和黎冉这种自卑到格外重视自尊心的人,他们在笼子的状态显得非常焦躁。看到未时完好无损的出现,黎冉先冲到笼子便抓住栏杆,大声质问:“为什么他没事!为什么!”
三十很诚实的回答:“李先生是我们最重要的贵宾。他也将是实验室未来的主要工作人员之一。他当然没事。”
黎冉看向未时:“你!你居然答应跟他们合伙?!”
未时笑了:“你可以答应,为什么我不可以?这是什么奇葩的逻辑。”
“不可能!你怎么可能?!你是骗他们的!他是骗你们的!你们都被他骗了!”
黎冉对这三十多大喊,可惜三十不为所动。未时看着他的样子,轻轻地晃了晃头。这个人,并不是不清醒,他还能知道自己不可能跟这群人同流合污,就知道他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这是违法的事情。可明知道违法,明知道是杀人,他们还这么做了,这就不是这里的人像是被洗脑之后的行为能比的了。但其实无论是那一个人,都是知法犯法,等待他们的,恐怕最轻也是流放之刑了。
如果说黎冉的歇斯底里在未时的意料之中。顾晓冬的沉默就让未时有些意外了。虽然他其实并不真正了解这个人,或许他心里还有谋算也不一定。未时问他:“我记得我没有的罪过你,就算你不觉得我曾经帮助过你,但也不至于让你恨我吧?有必要吗?”
顾晓冬坐在床上,看着未时,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。但他也没有躲避开未时的目光,那眼神像是在确认什么事。
而一旁的黎冉再一次大声说:“你以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别人好?你不过就是在用你的高高在上,施舍给别人你的怜悯!顾晓冬早就跟我说过,你所谓的救他,不过就是在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!明明你们宿舍的人都答应他留下来了,你还非要让他回去面对,他不恨你恨谁?!可笑!真是太可笑了!你在学校那些流言蜚语你以为是谁说的?都是他背地里传出去的!你心里的弱者,可不一定就是真正软弱的人!你只是太蠢,太自以为是了!”
未时挑动眉梢,对黎冉的话当真很意外。他是真没想到,自己以为的为了他好,居然被他怀恨在心。他更没有想过,那些在学校里让自己动了冷家少爷才解决的麻烦,居然是顾晓冬最先传播的谣言。愤怒吗?当然。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情绪。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比起愤怒,他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才是最让他火大的。“原来是你。”
顾晓冬这时候终于出了声:“是我。看着高高在上的人落到泥里,被一群不知所谓的人踩上几脚,感觉很有趣。可惜你太厉害,那么快就有蠢货撞倒枪口上,你也那么轻松的解决了问题。老天爷真是不公平,怎么你可以得到救赎,我就不行呢?同样都是小时候过的不舒心,凭什么你就可以改变命运,越来越好?我特别想试试看,亲手将你拽到泥里,你的运气会不会转到我的身上。不过现在看,老天爷对你真是太厚待了。到了这个地方,你还是在外面,而我们却已经在笼子里了。啧,这世界上,果然是没有公平可言的。”
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,未时怕是都要为他鼓掌了。虽然全部都是心里扭曲的歪理邪说,但他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,也真不是旁人可以有的勇气。不过也是,都到了这个情况下了,怕也是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吧。“这个世界当然没有公平可言。但强迫自己活在别人的对比之下,你们觉得的一切都是活该受的。就算是普通人,什么特殊的能力都没有,绝大多数人也活得有滋有味。而你们,本身就已经是异能者,又都考上了高等灵能学院,毕业之后即便级别不高,也可以衣食无忧的富足一生,你们却还是觉得不满足。一定要跟比你们强的人比,那你们真是欠虐。”
顾晓冬没说什么,黎冉打断了未时的话:“你懂什么!我曾经什么都有!我比你幸福!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!这根本不是我的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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