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恩也没有说话。他不像往常一样更多地安慰刘志伟,也没有表示出自己对他的可惜。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,有个叫做&ldo;无所事事&rdo;的工作组正在群里频繁地讨论。
乔恩收起了手机插回浴衣口袋,回头对刘志伟说:&ldo;我想睡觉了,明天我们去骑马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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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愿对着日历划了掉了回家前的倒数第四个勾。
然后他收起了喜滋滋的脸色,坐在公司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对门外的人说:&ldo;进来。&rdo;
有一个憔悴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&ldo;不好意思啊,都大过年的了,还让你特地来一趟,&rdo;许愿官方地笑了笑,指着面前的客座沙发,&ldo;坐,请坐。&rdo;
一旁的秘书将茶水倒给了两人,站在了许愿身边。许愿一副金牌经纪人的大架势,和善地看着对方。
男人坐了下来,将两手放在膝盖上。
许愿瞥了一眼他的手,手指修长,带着厚茧。和他一起坐下来的还有一台装在包里的吉他。
&ldo;喝茶,&rdo;许愿说,&ldo;好茶。你喜欢龙井,专门给你买的。&rdo;
对方看了许愿一眼,用双手捧起了茶杯。
&ldo;说说呗。&rdo;许愿看上去很温和,但是带着一种隐约的高高在上的架势,让人不敢对他说假话。
男人的手捏了捏拳头。他缓缓地说:&ldo;你也看到了,我弹吉他的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许愿的眼角偷偷瞟了一眼表。
&ldo;我曾经想进deathrose,被拒了,被白贺,&rdo;对方说,他看了一眼许愿,忽然忐忑地问,&ldo;合同呢?&rdo;
许愿笑了笑,对一旁的秘书使了个眼色,秘书就将一份合同放到了男人面前。
&ldo;合同就在这里,你可以慢慢看,不急,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,我带的艺人都是什么人,不会在乎你给我们带来的负面影响和蝇头小利。你的消息比你的人有价值得多。&rdo;
男人带着紧张忐忑,又有一丝失望看了一眼许庭,再翻开了合同,仔仔细细地看了过去。里面包括了他能收到的报酬和保密声明。
最后他在末尾落下了签名。
&ldo;行嘞,兄弟,&rdo;许愿看过签名,将自己的名字也签上了,&ldo;打开话匣子吧。&rdo;
签完了合同对方的底气似乎足了很多。语句也更加顺畅了。
&ldo;当年张成骞想要租乐队,他们已经有四个人了,但其实张成骞身兼吉他和主唱,负担比较大,也有意召一个副吉他手。我就去了,&rdo;男人说,&ldo;当时是白贺负责招人的,白贺负责处理所有事物上的事,我以为我弟弟就是队里的键盘手,我进队会更容易,但是没想到白贺拒绝我特别干脆。我当时不服他,不觉得他能代表整个队伍的意见,就去找了张成骞,张成骞果然只是提出了招人这个要求,实际落实一切都交给白贺办了,招了几个月的人,就拒了几个月的人,很多人背地里都说张成骞的要求太高,狂得很。但是我跟他说上话之后又觉得他是个很重兄弟情义很好交朋友的人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许愿回应了一声,又瞟了一眼表。他的手边放了个录音笔,一早就放着了。
&ldo;就在我给张成骞试了个音,他答应我入队之后,白贺找到我威胁我退队,&rdo;男人说,&ldo;他说他不许再多一个人来搅局,瓜分他们的成果。&rdo;
&ldo;你弟弟是键盘手?&rdo;许愿提醒他要点。
&ldo;嗯,&rdo;男人点了点头,&ldo;我在队伍里呆了半个月,我弟弟劝我退出,说白贺不好惹,口蜜腹剑的,天天在张成骞身边说队里其他人的坏话。加上队里发生了点儿矛盾,我弟和鼓手闹矛盾,队伍里不和谐,没有多久就闹到全队无法再一起组合的地步,最后就散了。我被我弟劝了之后很早就退出了,后来看他们一个好好的队伍闹到那个地步,心里也很可惜,我料到里面有白贺很多问题,但是我没想到白贺居然会那么做。&rdo;
许愿听到了重点,坐正了身子,终于开始专注地看向对方。
男人说:&ldo;张成骞写手稿的时候是当着我的面写的,我和队里其他人都知道那些歌都是他的,但是他交给白贺保管。白贺拿着他的东西用队伍里的资源背地里给自己某路,找了经纪公司给自己出了唱片,一炮而红。&rdo;
许愿将手支在桌子上,撑着自己的下巴:&ldo;队伍里的其他人呢?为什么没有给张成骞作证?&rdo;
男人捏紧了拳头:&ldo;我弟死了。&rdo;
许愿的眼睛睁大了一瞬。一旁的秘书都吃惊得张大了嘴。
&ldo;我弟那时候恰好车祸,抢救了一个晚上没抢救过来,&rdo;男人的嘴唇有点儿白,双拳捏得死紧,&ldo;鼓手说家里有事,不玩摇滚了,但当时是张成骞危急关头,我也想帮忙,追问他为什么不帮张成骞,他告诉我他在我弟的车祸现场看到了白贺。&rdo;
男人苦笑了一声,&ldo;可同时死亡的肇事司机不是他,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……谁会跟一个疯子,跟自己的命过不去。如果我继续帮张成骞,我总有一天也会被弄死。&rdo;
许愿摸了摸下巴,说道:&ldo;你知道你说的那个鼓手,之前也坐在这里过吗?&rdo;
男人楞了一下,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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