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还真是实诚,何方芝冲着张向阳眨眨眼。
张向阳心里直叹气,这样实诚的人一定会按他媳妇说的来,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。
很快就进入八七年,上半年,张向阳一部片子也没接。每天他都跟着齐妞围着北京场面跑,跟齐妞练各种防身术。几天下来,他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。手脚酸痛难忍,拿着筷子的手都开始抖了。
用齐妞的话来说,这是长期缺乏锻炼的缘故。
练了三天,张向阳就跟齐妞求饶,&ldo;我不是要当运动员,也不是要进部队。咱们降低要求吧?&rdo;
齐妞一本正经地看着他,&ldo;那不行。俺嫂子说了,要你有自保能力。得严格对你要求。&rdo;
张向阳见求饶不行,就贿赂他,带他去吃北京烤鸭,一只烤鸭下肚,张向阳出了个馊主意,&ldo;你可以跟我媳妇说,我天天按照你的要求来的,你别这么死脑筋嘛。我真不行,我年纪已经大了,照你这么训练,我迟早得没命。&rdo;
齐妞一手拿一只鸭腿,左右开吃,大口大口嚼着,张向阳瞅着他吃得这么香,不自觉也舔了舔嘴唇。
等他吃饱喝足后,还打了个饱嗝,严厉拒绝,&ldo;不行!你这种欺上瞒下的思想要不得。我跟你说,一是一,二是二,你不能骗你老婆呀。嫂子人多好呀,为了你能有副好身体,她花了这么多钱。你要体谅她的苦心……如果嫂子知道我瞒着她,肯定会把给开了的。我可不干这么蠢的事。&rdo;
看着他一秒钟唐僧附体,张向阳头快疼了,伸手阻止他,&ldo;打住!你担心我媳妇开了你,就不怕我开了你吗?&rdo;
齐妞打量他一眼,实话实说,&ldo;我的工资是嫂子给的,你没这个权力。&rdo;
张向阳被他噎住,心里默默吐槽,这种骨头随时随气快要散架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?
齐妞这边走不通,张向阳只能找他媳妇。
他逮着机会就像何方芝诉苦,&ldo;媳妇,你瞅瞅,我天天早起跑步,风吹日晒,皮肤都糙了。&rdo;
除了身体累,还让他不满意的就是他的皮肤变差了。
何方芝才不理会他的怨言,继续翻手里的药材,头也不抬地道,&ldo;你多贴几张面膜就好了。&rdo;
张向阳哪肯放弃,继续纠缠,&ldo;面膜再好,也不如睡眠来得重要。媳妇,我觉得我现在跑得挺快的,咱们可以歇一歇了吧?&rdo;
何方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,&ldo;不行!你现在只能跑四百多米,离五百还差了一百呢。&rdo;
练了几天,就比以前精神了些,何方芝自然不肯放弃。
张向阳见她真跟五百较上劲儿了,当即傻眼了,&ldo;媳妇,我又不当运动员,跑那么快干什么?&rdo;
&ldo;你干这行比运动员还不如呢。他们跑慢了顶多输一场比赛,你呢?输掉的是一条命。&rdo;何方芝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。
张向阳见她生气,也不敢再说啥了,朝堂屋喊了一声,&ldo;齐妞,走,咱们去训练。&rdo;
齐妞应声从堂屋里出来,手里还捧着半块西瓜,嘴里还嚼着。这完全就是个吃货。
两人还没出院门,就见周厂长从外面进来,看到张向阳正要出去,忙把人拦住,&ldo;巧了,我正好找你有事儿。&rdo;
张向阳立刻朝齐妞道,&ldo;那咱等一会儿再去训练。&rdo;
齐妞点点头,转身回屋去了。
何方芝也走过来,跟周厂长寒暄。
到了堂屋落座后,周厂长说名来意,&ldo;咱们的《柳源镇》票房已经出来了,我是给你们送钱来了。&rdo;
张向阳怔了怔,说实话,他根本没把这部片子放在心上,这种文艺片,能保本就不错了,你还指望它火吗?
但是张向阳猜错了,这部片子不仅在国内火,还火到了国外。甚至还入选了柏林电影节。
&ldo;这次许英入选女主角提名。咱们这部片子也入选了。至于最后能不能得奖,那倒不是很重要。&rdo;周厂长满脸喜意,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支票,&ldo;这支票是这部片子的分红,我刚刚收到,就给你们送来了。&rdo;
张向阳接过来,低头数了数,居然有五百万。他投了两百万,居然翻了两倍还多。而且这还是文艺片。
除了最开始他到电影院琢磨自己表演有没有瑕疵,后来就再也没去看过,还真不知道卖得如何。张向阳不确定地问,&ldo;这片子真能这么赚?&rdo;
都不是外人,周厂长自然也不瞒着,&ldo;咱们国内是不怎么赚钱,不过这部片子还卖到香港,英国和台湾。这三个地区的版权费也不低。&rdo;
张向阳这才了然,想来能卖到国外,也是李世荣从中帮忙撮合的。
周厂长过来自然不只是送支票,还有旁的事情找他,&ldo;我琢磨着咱们趁热打铁,趁着这段时间大家都空闲着,咱们再拍一部历史剧,之前香港拍的那部《汉武帝》就不错。&rdo;
张向阳看着手里的支票,仔细琢磨了下,那部电视剧投了八百万。他才五百万,团里有两百多万。加起来也不够啊。
仿佛是知道张向阳所想,周厂长笑着道,&ldo;拍《汉武帝》的时候,在片酬方面花得是高价,但是咱们直接用自己人,就不用这么高的价格了。而且我跟各个台的人都认识,国内推销比他们还顺,到时候卖得一定更多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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