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忙关上煤气,打开窗,一股清新的空气从窗外吹来。他俯下身,抱起昏迷不醒的莫兰。
&ldo;喂,莫兰!莫兰!&rdo;他轻轻摇她。她软绵绵地应了一声。看起来,她被袭击没多久,中毒还不深。他发现她头上没有伤。
&ldo;莫兰!快醒醒,快醒醒!&rdo;他喊道,他对自己说,她再不睁开眼睛说句话,他就得立刻送她上医院。
&ldo;莫兰!莫兰!莫……&rdo;他还想扯开喉咙再喊五遍,就见她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&ldo;嗯,高竞。&rdo;她的声音很轻。
看见她答应,他终于放心了。
&ldo;莫兰!你怎么样,上医院看看好不好?&rdo;
她有点迟钝,呆呆地看他,然后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站了起来。
&ldo;莫兰,你有没有受伤?我送你上医院吧?&rdo;她的脚步不稳,他连忙扶住了她。
她摇摇头,像个小老太婆那样颤巍巍地扶着他的胳膊,朝前指了指。&ldo;去看看门口。&rdo;
&ldo;门口?&rdo;
门口现在什么都没有。
&ldo;你走了以后,我换了衣服,本来想跟着你的……可是,刚开门,就有人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。我……我觉得没法呼吸……然,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&rdo;她结结巴巴,目光呆滞地叙述着,慢慢抬起头,朝黑漆漆的楼道上方望去,&ldo;背后,那个人在我背后,是从上面下来的,那个人……他丢了纸条后,就躲到了楼上……&rdo;
高竞也慢慢抬起了头。我是不是该现在去楼上看看?但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。他相信,这个人在袭击莫兰后,一定早已离开了。
&ldo;可是,他怎么知道我会开门……&rdo;他听到她嘀咕了一句。
&ldo;他当然不知道,那应该只是巧合。也许他本来是想敲门的。&rdo;高竞回答了她。
&ldo;可是我给他开门,我不就看见他了?&rdo;
&ldo;他,嗯,他以为你会死。所以,他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会看见他呢。来,回去吧。&rdo;高竞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,他觉得她现在需要休息,于是便扶着她,把她送进了门。
他把她安顿在床上,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她脖子上的伤,痕迹并不明显,只有一块小小的青记。&ldo;疼吗?&rdo;他想轻轻碰碰那里,她却皱着眉头躲开了。
&ldo;生气啦?&rdo;
她不吭声,低头望着膝盖上的毯子,嘴巴闭得紧紧的。
他想碰碰她的肩,她又躲开了。
&ldo;怎么啦?你真的生气啦?&rdo;他心慌起来,&ldo;我没带你出去,也,也是想保护你啊……后来这事,我也没想到……&rdo;他的声音低了下来。
她慢慢抬起眼睛朝他看来,他发现她眼圈红红的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咬着嘴唇开了口。
&ldo;高竞,我都已经离家出走了,你怎么能,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!&rdo;她说话中夹着大喘气,显然正费力忍住眼泪。
他本想顶她几句:你的出走还不是转眼就得结束?你出走,你的家还在。我呢?不管到哪里都没有家。你出走,你家里人都在担心你,而我出来,我妈大概在大肆庆祝!我才是一个人!等你父母哪天跟你和好了,你还不是转眼就得离开我?你还不是把我一个人丢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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