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两人的表情,老人笑笑不语,缓缓从木椅上起身,随后身姿一摆,朝少年随手甩去,只见一道白影飞快从老人的手中飞出,少年徒起两指,夹住了徐老扔来的东西。
是一副面具,少年的指间出现一抹煞白的面具。
没有其他颜色,也没有其他的花纹,只有一双很小的眼洞,简单而素白,不过,整张面具看起来,却意外的有些诡异,让人感觉十分压抑,如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,前来收魂。
下一秒,少年若无其事般的将面具放入自己的衣缝中,这时老人幽幽道:“火老头,你这有吃的没?”
火融没马上回答徐老的话,盯了少年几眼,便道:“没有。”
对方古怪的语气,徐老瞧了火融一眼,淡淡道:“行吧!那我和少玉先出去一趟弄点吃的,要不要给你带点?”
“不用!”
不满的一声,火融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内屋走去,随后,屋里传来地面摩擦的声音,少年知道这个暴脾气的矮老头又回地下密室去了。
徐老说道:“走吧!”
嗯了声,少年起身走到老人身边,两人走出铁匠铺,一路走到刚才下到海底城的隧道口,少年紧随老人身后,走进隧道,视野再次变得漆黑无比。
到了外面,天色已经暗下,随之一股闷热、暴躁的气息向两人扑面而来,海边城市一般到了夜晚,温度会降下带来凉爽,可此时,却完全违背了气候反应。
少年被热的怔了一下,随后向海滩看去,此时已经没有游客玩耍,一眼放空的感觉,突然有些让少年有些怅然若失。
他轻声道:“爷爷,咱们去那?”
徐老瞧了眼周围,笑道:“咱们填饱肚子先。”
说完,老人似乎有目的一般,向路边走去,具体去什么地方,少年也不知,只好乖乖跟着。
边走,少年摸了下夹在胸前的面具,脑海里再次想起,上次徐老同样他出来的地方,“楼城”。
直到现在,他也是记忆尤深,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的地方,准确的说,是暗杀!
记忆中,对方是个油腻肥胖的中年人,具体是什么身份,少年不知,不过从对方的行为举止,及身边的随从来看,至少知道是个有钱人。
他也问过徐老,但老人从不告诉他对方的身份,总之来说,是坏人。
至于为什么要暗杀这些人,徐老对他说,接了任务,就必须要杀。
而且还有赏金可拿,这是徐老给他说的,每次杀完人,少年都可以见老人从包里掏出许多钱来,两人大吃大喝,然后给守義带好吃的回去。
这样的事,到目前,少年已经暗杀了五次,加上这次来南海城,可以说六次了。
忽然,少年看向自己的手,视野中仿佛看到了布满褐色血迹的双手。
这时,他才想起来,自己已经杀了六条人命,除了黄正,也正是在暗杀第五次人的时候,少年产生了心魔,夜不能寐,每晚如在深渊之中,痛苦挣扎,却怎么也逃脱不出那万丈深渊。
也就从那以后,徐老很自责,再也没带少年去做任务,好在,上学之后,少玉的心态发生了变化,看清了自己的命途,便不再逃避,坦然接受自己杀了人的事实。
五岁开始上山杀生,从小动物,到森林猛兽,七岁便杀人,这样的童年,何不比每晚的噩梦还要可怕。
“孩子?”
轻柔的一声,少玉如梦惊醒,抬头看向老人,问道:“怎么了爷爷?”
徐老停步,踌躇了会,说道:“这次的事,爷爷不为难你,你若不想,可以不用参与。”
少年果断摇头,说道:“不,爷爷,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锻炼我,自从出了黄正那事,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弱,我很想变强。只有变强了才能保护弟,你不是说我和弟的命运坎坷嘛,若再不变强,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。”
“而且自从上学之后,除了认识的几个好朋友,其他人让我感觉好恶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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