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寺允月叹了口气,“他哪里真是想寻尾巴。”
在寺允月的搀扶下,程晚渡艰难起身,缓缓坐了起来,背上的伤口还在淌血,疼的一向坚韧的程晚渡也变了脸色,“那他这是做什么去?”
“还不是都怪你,你方才睡着,又是傻笑又是喊瑟瑟的名字,被他听见了,若非是我拦着,他险些掐死你呢!”
程晚渡顿了顿,眉间蕴着一大团愁绪,淡淡道:“我方才梦见瑟瑟了。”
寺允月还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程晚渡,心里是又心急又无奈。
“你瞧你,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如此半死不活的,觊觎江妹妹之心昭然若揭!你若当真这般喜欢,奋起直追便是了,何必整日郁郁寡欢,郎中说你心中郁结,忧思过重,正好又撞上这顿戒鞭,这才病倒,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!”
程晚渡才刚坐起来,便觉得有些头脑晕眩,只得单手撑着发昏的头,“想来……我病倒的消息,都已传遍京城了吧?”
“这是自然,你一直是京中世家弟子的楷模,甚少这般出格,此事自然是传的人人皆知。”
“那……”程晚渡有些紧张,“她呢?”
寺允月一噎,瞥向桌上的药膏,“这是江残阳亲自从江妹妹那儿要来的,想来江妹妹是知晓的。”
“她可曾说了什么?”
“对你一个外男,她还能说些什么,至多不过是让你好生将养身子之类的话罢了,你若实在想知道,还是问江残阳吧!”
舔了舔干裂发白的嘴唇,“罢了,我口干,给我倒杯水吧。”
寺允月起身,一面替他倒茶一面提醒:“总归江残阳是瞒不住了,你趁早同他说清楚,省得坏了兄弟之间的情谊,切莫因此生出嫌隙来。”
将杯中的茶水饮下,程晚渡干涩的喉咙才舒服了些,“知道了。”
江残阳很快就将尾巴给寻来了,两人极耐心的看着尾巴将碗里的粥全部喂给了程晚渡,这才放下心来。
屋子再次恢复了平静,程晚渡没有要躺下休息的意思,江残阳也没有要走的意思,寺允月不禁好笑,“这般看来,倒是我成了外人,罢了,我也累了一整日了,就先去厢房歇息了,你们慢慢叙话。”
程晚渡与江残阳都没有挽留,寺允月就这般潇洒的出了门,顺道带走了杵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尾巴。
“寺允月方才与我说了,上次因鲜笋一事,我已在你面前露了马脚,今日又出了此事,想来你是无法装作不知情了,既然如此还是将话说开为好。”
江残阳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,定定道:“我不同意。”
程晚渡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,倒也不觉得惊讶,“你我相交多年,我亦知道你的心思,你将瑟瑟视若珍宝,生怕她受一点点苦楚,我明王府如今却正处于风口浪尖,故而,你不愿我与她扯上关系,是吗?”
“是。”江残阳直接承认,“你我乃是兄弟,我不愿骗你,我的确是害怕她受到那么一丁点儿的伤害,若你有难,我愿豁出性命护你,可瑟瑟不行,我不能拿她与你赌前程……如此,你可会怪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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