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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这儿大雾弥漫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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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儿大雾弥漫

——若人

南去的候鸟没有同我告别，我知道它终会掠过你所在城市的天空，仿佛日子熬得沸腾又沸腾，你的小米粥是否加入了盐，它是什么味道，酸汤？还是麻辣？

如你所知，冬季已降临在光秃秃的麦地里，顺着田垄，迈着小碎步蹩进了灯火阑珊的车水马龙，路上行人依旧急匆匆地赶脚，我何尝例外呢？想必你也是吧！

走过四季，走过花期，走过时光轮转的分针，你走出了我短视的世界，我走出了你桂香飘飘的十月。书信怕是已断耕，甚至平平淡淡的寒暄也像是患了肝病，奄奄一息。我清楚，你有一支笔，一枚矜持的爱人，有一颗圆鼓鼓的篮球，有一方高远的理想的领空。然而，我只有黑夜，寒冷冬季的大雾围困着我，这儿没人可交谈，这里除了生存的影子再无别的，人群是泡影，这里延伸着广袤无垠的一片金钱沙漠，我感不到半丝人间的温暖，幸亏偶尔能看看小狐狸的笑脸，否则，我怕难以支撑下去。

双脚越走越远，背影越飘越模糊，唯独记忆越来越清晰。那些脸红脖子粗的斗嘴，那些指点江山的臭味相投，那些流泪流汗的岁月，它们当真不谙红尘世事，在我的心底深处愈来愈嚣张跋扈，永远年轻，永远任性，沧桑的只有我们那蜡黄的老脸。

你的梦还在继续吗？伟大的家，真诚的诗人哪有那么容易达成？你是否晨曦里钻进图书馆，路灯睁开眼时满足地踱步而出？你的爱情，她还好吗，原谅我的不关心吧，很久不曾询问不曾打听了，她还好吗？还在为明天的饥肠辘辘而苦恼、忧郁么，亲爱的，既然死不了，那就带着痛苦生活吧！

或许，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，自毕业后，我心不甘而情愿地颠簸流离在世界工厂，说是体验生活，不如说是自讨苦吃，我真后悔选择了这条路，写是一条荒凉而魑魅魍魉横生的路途，很有可能，咱们都要穷死，一辈子翻不了身。可是，躬身经历过的故事不是更能打动人心么？不是更有千钧之力吗？因为真实，自有万钧之力。我已下定了决心，年底便回铜仁去，闭关写完那部关于打工的长篇小说。你呢？宣纸重翻一页了吧！记得啊，唯有坚持到底，你方能看到风景的美丽。当然，我如何放弃写的不归路呢！

上海，没有秋天，它直接迈进冬季，面对死亡。大雾弥漫，我并没有夸张的修饰它，那便是它真切的样子。透过白雾，原来你还是我心灵国邸里那个最长情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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