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自从诞下太子,皇兄担心她身体,便不肯再让皇嫂有孕,主要是太医曾和皇兄说过再生产皇嫂会有性命之忧,你也知我洛家男子向来不贪恋美色妻妾成群,皇兄不肯再纳妾,这皇嗣就只有曜儿和芷儿,准女子为官也是这几年朝堂上才准的事,但若以女子为储,怕是还不到时候。”
白静娴安静听着,洛家人确实不像他国皇室成员三妻四妾,认定一个人便是一辈子,这也是当年白侯爷肯把两个爱女都嫁给皇室的原因,疼爱闺女的人自是不想自家女儿受那种妾室成群所带来的委屈。
当今皇上与洛安平不是同母所生,那是因为当年先太后生下皇上时难产而死,临死前希望先皇可以接受自家妹妹,再加上朝臣以子嗣稀薄上谏,这要是先太后在世,臣子们知道皇室规矩,是不可能进谏的,但先太后已仙去,有些话就可以说了。后来先皇续娶太后,对太后虽不情意浓浓,但也相敬如宾,才诞下三公主与洛安平。
白静娴看着她,“女子为储?曜儿身体还没到这种地步,你们过于担忧了吧?”
看到白静娴疑问的眼神,洛安平回答到:“太子一直没有子嗣,皇兄担心,若太子有个不测,国本不稳。”
听到这里,白静娴愣了一下,“陛下怎么会如此想,太子殿下还年轻,好生调养,一定会有子嗣啊。”
“皇兄毕竟一国之君,高瞻远瞩,你我可能想不到,但皇兄终究想的远一些,如今云国和南国虎视眈眈,虽洛国强盛。可一但有意外,民心动摇,子嗣问题就成个大问题”
“那所以呢,陛下找你做什么?”
“皇兄说…皇兄说…”
“说什么,你今日怎么这么吞吞吐吐”
洛安平咽了下口水,闭眼平静了一下自己,睁开眼后已是一片平静,望向白静娴说到“皇兄想,无论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,都要对外称是男孩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白静娴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问了一句。但眼神中却带了一丝凌厉,语气也严肃了起来。
空气仿佛凝滞。
洛安平早就想到白静娴的态度会这样。要真是男孩自然也不存在这些问题,但倘若是女孩,他自然是非常高兴,自己一直想有个闺女来好好宠爱,来弥补之前失去的。可女孩当做男孩来养,不光是对白静娴的亏欠,更多的是对孩子的亏欠。
白静娴望着洛安平,终是开了口,“王爷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,但静儿,皇兄既然开了口,就只能这样。”
“那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,倘若真有这么一天,太子薨,陛下崩,也是兄终弟及。”
“那若如此说,即使是我,将来我们的孩子不也要面对这些吗?你身子骨弱,这次有孕是你执意,但我也说了,只许你任性这一次,我不可能再让你为我有生命之忧,对你和皇嫂的珍视,我和皇兄都是一样的。皇室男子只剩我和皇兄,没有旁人。如若国家战乱因皇室起,那我们,都是罪人。”
“可你有想过,如果真是女孩,让她以一个男孩的身份活在这世间,多么残忍吗?她本来应该在家被我们疼爱,将来被夫君疼爱,可成了男子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”
“是,这些我有想过,但皇兄也说,这只是缓兵之计,一旦太子诞下子嗣,可随孩子心意恢复身份,不管是昭告天下也好,孩子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“好一句想怎样怎样,那她如何出嫁,谁还会娶她?王爷,你!”白静娴怒意显露。
洛安平无奈到,“静儿你莫生气好吗?这不都只是假设,不都说你怀的是个男孩吗?他还每天在你肚子里不消停。”
白静娴扭头并不言语,将手从洛安平手中抽出。
洛安平赶忙将爱妻手抓住,“静儿,你别生气了”
“王爷,为人父母怎么可以这样?那是孩子的一辈子,我们要毁了吗?我不能答应,孩子生出来该是男孩就是男孩,是女孩也就一定要以女孩子身份活于世上。”
“静儿,你以为我不想吗?我不想我的孩子好好一辈子吗?可事情如今已经到了这地步,一开始我也没想这么多,可听皇兄说完,我也想了,我之前带兵打仗为的就是百姓安居乐业,可现在有可能因为洛家子孙而破坏这平安盛世。我怎么能…”
“王爷,你可以娶妾,但我的孩子绝不能成为牺牲品。”
“你!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,我对你的情意,在你心里就只这样轻贱吗?我作为父亲!我自然也不想这样!”洛安平眼眶微红,起身大步出了寝殿。
白静娴望着屏风出神。
和顺见洛安平气势冲冲的从寝殿出来,赶忙关好门跟上。“王爷!您慢些,下着雪,还路滑!”
前面正在气头上的洛安平哪听他这些,走到书房,咣的一声关了门。让和顺碰了一鼻子灰。
时间一晃快到了午膳时辰,帮洛安平买完房东西回来的和新从和顺那听说王爷正生着气,急忙拎着盒子敲响了书房的门,“王爷,东西给您买回来了”
里面传来听上去还有几分火气的洛安平的声音“进来”
和新推开门,看见洛安平正在练着书法就觉得好笑,王爷每次心情不好就练字,说练字能平心静气,可每次都没见王爷成功过。但也知道这时候的王爷不能惹,快步过去说“王爷,王妃想吃的芙蓉糕买来了,还有您上次给王妃在珍玉阁定制的步摇也做好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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