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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X小说网>东行和南行哪个好 > 第32章(第1页)

第32章(第1页)

&ldo;我为什么这么急功近利,你比谁都清楚!&rdo;星原的眼睛因为愤怒而通红,&ldo;你这个卑鄙的告密者!哥哥被你害得锒铛入狱,最好的年华和锦绣前程都毁了。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。你少摆出一副假慈悲的嘴脸!我不会让你好过!&rdo;他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我,大喘了几口气,便气冲冲走了。

望月先生平静下来,看着我,安抚道:&ldo;我没事。吓到了吗?&rdo;

&ldo;要、报警吗?&rdo;我愣了半天,支支吾吾说出这几个字。

他摇摇头:&ldo;你也去午餐吗?一起吧。&rdo;

我在咖啡馆的座位上低着头默默吃意大利面,望月先生的午餐也上桌了,坐在对面的他却迟迟不动刀叉。

&ldo;他的哥哥是和我同期进汉德的同事。和他一样也是庆应毕业,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。&rdo;我抬起头,他脸上神情淡然,向我娓娓道来这段往事:&ldo;他很聪明,工作上也表现得极其出色。因为欣赏彼此的才华,又经常在同一个项目中合作,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。可是过了一段日子,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常常开小差,工作上也会出些纰漏。直到有一天,我发现他一直在把公司的内部信息卖给别人。干我们这行的,能接触许多企业的内部信息,被出卖的信息自然值钱,却也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后果。我当即让他向公司坦白。那时候他对我双膝下跪,痛哭着说:&lso;这一次,就这一次,下次再也不会了!&rso;他的父亲早年做生意失败自杀了,欠了一屁股的债要他们母子三人偿还,他母亲身体不好,为了还债一个人打好几份工。那时候,他的弟弟在庆应读书,私立学校的学费高昂。我心软了,便答应他,只要他不再犯,我便不会告发他。&rdo;

他喝了一口苦茶,继续回忆道:&ldo;随着我们工作经验越来越丰富,接触的项目和公司也越来越多,从日本国内到海外项目,得到的情报也越来越有价值。他终究还是抵不住诱惑,又干起了私售信息的勾当。当时,我们马上就要进入的一个项目波及的范围更深更广,如果他因为出卖那些信息被抓,被判的罪就会更重。意识到不能再拖了,我便在项目开始前向高层告发了他。&rdo;

&ldo;所以你对他的母亲一直很照顾?&rdo;

他点点头:&ldo;他的母亲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。虽然年纪还不是很大,却因为常年过于劳累,而落下一身的病。她的大儿子突然入狱,对这个家庭造成的伤害太大。我便常去探望,让她有什么需要就与我联系。&rdo;

&ldo;你后悔过告发他吗?&rdo;

他淡淡一笑,坚毅地说:&ldo;要说后悔,就是后悔没有早一点告发他。要知道,如果只是单纯泄露日本国内相关的信息,判罪不会这么重。如果在我们还没有能力接触到更有价值的信息的当初,我便早点告发,他也不至于被判那么久。&rdo;

&ldo;他还在狱中?&rdo;

&ldo;是啊,很多年了。明年终于能刑满释放。&rdo;

我心里暗暗唏嘘,他一点都没有做错。可是,不管他所作所为是否正义,日本社会常常不能接受告密行为,原来这就是他几年前辞职离开汉德的原因。在流言蜚语的发酵下,这件事也多半被说成是东大帮和庆应帮的勾心斗角。至于作为弟弟的星原,我虽然理解他因为哥哥入狱而与望月先生结怨的情绪,但从法理和事理来看,他的愤怒实在没有道理。

&ldo;你怎么一副惊讶的表情?&rdo;他笑着看我,&ldo;你的那个学长没有和你提过这件事吗?&rdo;

杜学长?他从来没有提过,每次谈到汉德几年前的事情,他都默不作声。&ldo;很多年前的事情了,他新入职不多久,未必知道。&rdo;

&ldo;别人未必,但他应该知道。&rdo;他略有欣赏之意,&ldo;不在背后搬弄是非。你那个学长的行事作风,还挺君子的么。&rdo;

时光流逝,初春三月,早长莺飞,老树渐渐长出了嫩芽。再过大半个月,便是三月底交答卷的期限,虽然大家精诚合力,翻倍的目标依然有些遥远。

这日,藤田女士拿着台历过来与我商量休假的事:&ldo;这一阵子为了赶业绩节假日都没休息,你辛苦了。有些假是可以攒着以后用,但有些国定假期的调休,公司规定必须在两个月内用掉,你之前的一天假,再不用就作废了。不如这两天休了吧。&rdo;

我想了想,一天假,就算加上周末,也不够回趟上海的。因为很多公司的财年从四月开始,三月是十分忙碌的,梦月姐姐就总是加班不得空。没法和她聚,多休一天少休一天也没什么差别,而且现在公司的大家都这么忙。&ldo;算了吧。&rdo;我对藤田女士说。

她站在那里似有未尽之言,我问她怎么了,她便把我带到一处单独跟我说:&ldo;有个忙,想麻烦你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。我知道是挺为难的。&rdo;

她一直这么照顾我,从未开口求我帮忙。我告诉她:&ldo;如果是我做得到的,我会尽力去做。&rdo;

&ldo;这周五你可不可以请一天假,不论望月先生去哪里,能不能跟着他一天?&rdo;看着我惊讶的眼神,她为难地继续说道,&ldo;每年这一天,他都会请假出行。可是今年不同往年,工作上烦心的事情不少。别看他平时一副笃定的样子,心里一定积着巨大的压力,只是不想让下属一同心焦罢了。&rdo;

&ldo;藤田姐担心望月先生会做傻事?&rdo;

&ldo;他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。我只是怕万一……今年因为职员流失的关系,人事上有太多工作,我实在抽不出空来。你可不可以代替我,就默默地跟着他一整天,确保他无恙就好?&rdo;

我倒吸了口气,脑中浮现出侦探偷偷跟踪别人的画面。可我做不来这种事情,要跟,也得光明正大地跟。&ldo;那他要是不让我跟着怎么办?&rdo;

&ldo;他要是不让你跟着,就算了。&rdo;

看着藤田女士真切的眼神,我默默点了点头。

周四晚上,我犹豫了半天,还是打电话给望月先生说,有一个十分十分重要的工作上的事情要请教他,电话里说不清楚,要当面问。第二天一早,我便到了他位于赤坂的高层公寓底楼大厅。他穿着休闲服下了电梯走过来,一副邻家大哥的样子。坐在大厅的沙发上,耐心回答了我没头没脑瞎扯的许多工作上的问题,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无奈地不再说话。

气氛僵持得好像空气都结了冰,我正想着还能胡诌些什么,他突然说:&ldo;今天一天我很忙,如果你问完了,我要出门了。&rdo;

&ldo;那个……&rdo;我生平第一次这么死皮赖脸的,想到藤田女士的眼神,便心一横,豁出去说道,&ldo;天气真好啊呵呵,我刚来东京不久,如果不打扰的话,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一天,开开眼界。&rdo;

&ldo;是藤田让你来的。&rdo;他冷冷看着我,一言戳破。

&ldo;呃……&rdo;我尴尬笑着,在我拙劣的演技下,这么快就暴露了,惭愧,惭愧。

他一脸&ldo;不可理喻&rdo;的表情,正要丢下我上楼去,我站起来说道:&ldo;她也是担心你,要是我不跟着你一天,怕是会吃不好、睡不好。受人所托,忠人之事,你就别让我为难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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