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回了老夫人院子里用午饭,薛妈妈果然把早上的青团又上了桌,白子荔开心的抱着薛妈妈脖子,恨不得冲上去就给亲两口。
“人怎么样?”空闲的时候,老夫人侧脸,问了一声。
江浸月喝了一口清茶说道,“人,能用,恨着苏若水。”
顿了下,江浸月又说道:“但是用着未必放心。”
“哦?”老夫人笑眯眯的,给江浸月夹了一块菜。
江浸月吃完了才说道:“夏姨娘,对江有才有情。”
老夫人意外的看了江浸月半晌,才忽然感叹了一句,“我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。”
江浸月一愣,对着老夫人眨眨眼,有些不明白。
老夫人放下了筷子:“月丫头长大了呀,“这夏姨娘原先是我乡下买来的一个丫头,这丫头祖上是前朝旧臣,后来分配发落流落在外,我起先不敢用,并未留在身边,就让王妈妈把她放在外面做粗使的,后来还是被江有才看上了,这才提拔做了姨娘。”
王妈妈端着铜盆进来,里面是花瓣水,给江浸月净手。
“所以江有才对夏姨娘,算是有恩。”老夫人笑眯眯的用着消食的茶水,等江浸月洗净了手才又问她,“你是如何看出来她对江有才有情的?”
“额……”江浸月抓着手巾一阵心虚。
夏姨娘昨夜那声音听起来很是投入,那蚀骨销魂的叫着江有才的样子不像作假,但是她总不能告诉老夫人说是听壁脚听来的吧?
“我见她内室里挂着一套男式中衣,线脚细密不敷衍,应该是给江有才做的。”江浸月笑了下,夏姨娘内室确实有中衣,但是她没看见,还是回来路上白子昂说的。
若是对江有才无情,一套衣服不会做的如此用心。
老夫人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你是如何看出来,她对苏若水有恨?”
“这个很简单,子荔出门时候,夏姨娘抓着瓜子花生一个劲的给子荔塞,若是为了单纯讨好我,应该是亲自拿着香送给我的,可见夏姨娘很喜欢孩子,可偏偏是苏若水,并不打算让侯府的任意一个姨娘有孩子。”
老夫人笑:“又猜对了一个,这夏姨娘早先怀过孕,是个姐儿,我也暗地里帮忙保过,但是最后还是没保住,八月大的时候小产了。”
“那倒真是挺可惜的。”江浸月从老夫人那里分了一口消食茶出来,喝完了才反应过来,抬头看向老夫人,“外祖母你……”
老夫人把碗递给了王妈妈,含笑看了过来。
王妈妈在旁边笑的温柔,小声的跟江浸月说道:“可要恭喜小姐了,能让老夫人赞不绝口的人如今不多了。”
所以这夏姨娘完全是老夫人的考试题呀?
老夫人伸手过来,牵住了江浸月的手,“夏姨娘这人,若是用的好,就是个很趁手的人,可若是用的不好,也有可能是一块绊脚石,你用用看,有事还有外祖母在背后撑着。”
“外祖母……”江浸月忽的鼻头发酸。
可能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人并不太明白这种感受,江浸月这两辈子都亲情缺失无依无靠,就算有了白子昂白子荔,更多的时候是站在一种母亲的角度去考虑,可是突然的,她在老夫人这里变成了一个被保护者。
这种有依靠的感觉,让江浸月整个人心头都软成了一汪水。
“如今侯府这些还只是小伎俩,日后你做了王妃,不提十二王真能成事的三宫六院,就算只是个十二王妃,侧妃姨娘通房们斗来斗去的一样免不了,到时候外婆不在身边,你可要万事小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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