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历1467年8月30日下午
“喂,司枢,遇见什么麻烦了吗?”云溯晴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。
“没什么,今天你过得怎么样,玩的还开心吗?”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,尽力隐藏着声音里的虚弱,装作正常的样子和她通话。
“很高兴,我们走遍了好几个街区,我看见了以前从没看过的东西,还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习俗,真想让你也看看。”云溯晴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阳光下的斯坦威市,伸了一个懒腰说道。
我感觉到了云溯晴声音里的高兴,也感觉到了她想把这份喜悦和我分享,就像一个小孩子和他的同伴分享好玩的玩具,分享他们在电视里看到的有趣情节,让和自己要好的伙伴体会到自己体会过的愉悦。
我虚弱的笑了笑,虽然她看不见我的表情就是了。
“那你们的游览计划完成了吗?”我忍住药剂带来的酸痒感,继续和她通话。
“还没有,我们刚刚在中心城区的一个餐馆休息了一会,现在准备去中心城区的那座时钟塔,蒂娜说在那上面可以俯瞰斯坦威市的全貌,蒂娜说在夕阳下看的话会很美。”云溯晴端起桌上的白色瓷杯,把杯中不多的红茶一饮而尽。
“这里的红茶和蛋糕很不错,下一次让司枢也来尝尝。”云溯晴心里想道。
“是吗?真想看看啊。其实我以前就喜欢站在楼顶上,吹着凉风,俯瞰车水马龙的城市,尤其是在晚上,站在楼顶吹着冷风,楼顶上很安静,楼下很喧闹,明明是一个城市,却像两个世界一样。”
听着云溯晴的叙述,我忽然想起以前在父母忙碌的时候,自己一个在家的时候,我总喜欢坐着电梯跑到楼顶上吹着冷风看夜景,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平静,还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般的孤寂。那时候我喜欢哼着不着调的曲子,看着这个我生活多年的城市。
我现在就好像再次坐在楼顶天台上,哼着跑调的曲子,看着远处喧闹繁华的街道一样,这就是药剂的副作用吧,我想道。
“那下一次我带你去吧,对了,你什么时候离开魔法师公会,我们要去的那个时钟塔离魔法师公会不远,我想,要是你离开的早的话,我们还可以在时钟塔里等你。”云溯晴把白色瓷杯放在桌子上,这时有一片云挡住了太阳,云溯晴抬起头看着这朵云。
“我现在没在魔法师公会,有点事情,我现在在中心城区外面。”我有些苦涩地回答,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云溯晴我现在的情况,只好模糊地回答她。
“那你记得早点回家,蒂娜说晚上斯坦威市是有宵禁的。”云溯晴看着天上遮住太阳的云朵不断变化。
“好,那你和蒂娜她们玩的开心一点,对了,你可以使用我的吊坠吗?”我忽然想到如果云溯晴一个人的话她身上是没有金币的,我的金币还有一些私人物品都是放在吊坠空间里的。
“应该不可以,吊坠记录了你的脑电波,所以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开启,除非持有者死亡,否则吊坠不可能被其他人使用。”云溯晴看着那朵云被风吹走,阳光再次照耀在大地上。
“是这样啊,那你先和蒂娜她们去时钟塔吧。”视野忽然变暗了,我缓缓抬起头,发现是一朵云被风吹到了我们头顶挡住了阳光。
还有一分半的时间,还想最后在晒晒太阳呢,真是不走运啊。
“对了,司枢,刚才蒂娜她们讨论了一个问题,但是桑妮给出的答案很模糊,我不能理解,司枢你能回答吗?”云溯晴转身向楼梯处走去,方头鞋走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“哒哒”声,听起来很舒服。
“什么问题,我能回答就回答吧。”
“蒂娜问桑妮,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,桑妮先是举了两个我不明白的例子,然后说只有去喜欢一个人,才能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,可是喜欢到底是什么呢?不管是我的数据库,还是那段记忆,都没有关于喜欢这种情感的记录。”
云溯晴很疑惑,听桑妮描述时的语气,喜欢一个人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,可是在说到喜欢的人,这四个字的时候,桑妮眼神一下就黯淡下去了。既然是很幸福的事情,为什么在提起的时候会伤心呢?
“喜欢一个人啊,”我轻声念着这几个字,然后笑了笑,“喜欢一个人是很奇妙的感觉,我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女孩,所以我明白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你会注意和他有关的一切,每天脑子里想得就是怎么可以让她多看你几眼,或是你可以多看她几眼。
总希望你喜欢的那个人可以注意到你,所以你会在她身边搞些事情出来,就是渴望她会多看你几眼,让她记住你,当她注意到你的时候,你会觉得你做的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可是,这只是单方面的喜欢,只是你喜欢她,而她不喜欢你,这样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你只有默默地看着你喜欢的人和她喜欢的人一起玩闹,交往,步入婚姻,你除了在她的婚礼上送上祝福外,你什么都不能做啊!”
说着说着,我想到了那个在高中时喜欢的那个女孩,如果这个世界的时间和地球上的时间是相同的话,那么她的婚礼应该就是在今天吧,真是的,现在连她的婚礼都不能参加了吧,都说一个女孩一生中最美的时候,就是她穿上婚纱的时候,可惜我好像没有这么好运。
现在我钱包的夹层里还有一张她高中时的大头照,当初学校统一照相的时候,我特地从班主任抽屉里拿出来的。
“那,会伤心吗?”云溯晴也听出了声音里的悲伤,轻轻地问道。
“当然会了,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会很伤心,甚至一蹶不振,一心寻死。”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。
“好了,时间差不多了,就这样吧,我这边的事情要开始了。”我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,准备让系统断掉通讯,我怕我会忍不住告诉云溯晴现在的情况,可是告诉了她又有什么用呢?不过让她为我的死去伤心罢了。
“等等,司枢,你联系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?”云溯晴忽然问道她好像发现了什么。
“真的没什么,对了,你要记得我的房间里放了一些金币,如果你没钱了就回去拿吧,还有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蒂娜或者梅布尔商量一下,她们的社会经验丰富而且她们的人际关系网广泛,还有如果遇见喜欢的人,一定要先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,小心别被那些男人骗了。好了,现在真的有急事了,我…我要断开通讯了。”
我暂时想不出来要交待给云溯晴的东西了,今天之后她可能又要一个人了,不过蒂娜和桑妮应该可以算作朋友,起码她不会太过孤独。
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,我感觉无穷的力量开始从身体里涌出来,血液好像要沸腾了一样,我感觉现在我自己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。
“司枢,你的语气有些不对,你那里的事情很麻烦吗?需要我帮忙吗?”云溯晴听出了我语气的不正常,关切地问道。
“真…的!没…什…么!我先挂断了!”我忍着伴随力量而来的巨大痛苦,我感觉这股力量似乎要把我撑破了一样,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鼓胀的气球一样,这些力量就像气体,要把我撑破。
云溯晴加快了下楼的脚步,同时开始通过电波定位,她听出来云司枢语气的不正常,他最后说的那段话的语气,她曾听到过,在巫妖的魔法里,她的家人在濒死的时候,用力抓着她的手交待她要注意的一些事情,这些事情很普通,都是一些生活常识,但是他还是担心,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交待着这些琐事。
“他肯定没有和我说实话,他对我撒谎的原因肯定和他现在所处的情况有关,而且他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好,否则他不会在通讯建立完成后跟我说这些事情,司枢,你那里到底怎么样了?”云溯晴心里焦急地想到。
电波定位完成,就在斯坦威市里面,电波最后发出的地方就塞人族居住区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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