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被分到一个女四号的角色,今天是赶回来和你聚一下,后天就要进组了。”邵雪儿虽然和聂薇大学是同一专业,但她并不爱广告这一行业,而且因为长得漂亮,也喜欢表演,这么多年一直在各个剧组混个二十九线的小演员做一做,连个正经有五个字的台词都没有拿到过,但她仍乐此不疲,“这次的角色是演一个配角的妈妈。”她兴奋地说。
“你都开始演妈了?”聂薇看着容颜仍俏丽的雪儿,这模样演十多岁的高中生也是没有问题的。
“演妈妈就不错了,演奶奶我也乐意,这行就是吃青春饭,我是硬揪着这青春的尾巴不放,能有饭吃就不错了。”邵雪儿自嘲着。
“如果太辛苦就别做了,我们公司行政管理岗位正好缺人,不如你进创文吧?”
“我才不想看你和凌波斗个你死我活呢!”看到聂薇神色黯淡了一下,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忙转变话题,“最近很忙吗?”
“嗯。”聂薇点点头。
“别让自己太累了,自从回国你就瘦了好几圈。”
“要制订两个部门的规划,还要创业绩,我能不累吗?”聂薇苦笑着。
“你可不只是身累,心好像更累。”
“你别乱猜了?”聂薇否认。
“我做的菜不好吃吗,你怎么一口也不吃?今天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?”邵雪儿挟了一块肉给她,“悠着点吧,别把你和他都整废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聂薇振作了一下精神,“最近公司事情太多,我决定暂且先放他一马。”
“为你这个决定干一杯!”邵雪儿举起了红酒杯,“以后愿我们的事业风风火火。”
“干杯!”聂薇摇动着杯中的红酒,“仇恨真的能延续一辈子吗?”
“怎么,不想恨他了?”邵雪儿笑着问。
“怎么会?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他。”聂薇皱着眉,“我想我爸妈了。”她一时哽咽了。
“那就回到叔叔阿姨身边去,别在这里折磨自己了。”邵雪儿劝着。
“我哪有折磨自己。”聂薇摇摇头。
“我看你将来总有一天会赔了夫人又折兵,那还不如现在就弃械投降,感情中是没有输赢的。”邵雪儿劝着。
“什么感情?和谁的感情?凌波吗?爱恨情仇这类感情里我和他能选的只有一个,他有资格和我论输赢吗?我绝对会是最后胜利的那一个。”聂薇坚定地说。
“薇薇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凌波作为一个男人被你算计成这样,为什么他还要留在创文呢?即使他做错过事,但也没必要一声不吭承受这一切吧?”邵雪儿问。
“他只有高中文凭,从创文出去哪家公司会要他?而且只要有我在,Z市的广告业界就没人会接纳他。”聂薇冷冷地笑着。
“你可真狠。”邵雪儿附和地笑了一下,“但我还是想不明白,即便他脱离这个行业,干什么挣不到钱,而且我觉得凌波应该也是自尊心很强的男人,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受你的这种屈辱。”
“或许......”聂薇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,“他是想赎罪。”
“这可能是一个原因。”邵雪儿盯着她,“但还可能有其他的原因......”
“是什么?”
“他还在喜欢着你,所以才留下来任你摆布。”
“他喜欢我?”聂薇的心抖了一下,“不可能的雪儿,你的判断是错误的,如果他真的喜欢我,当年也不会那样抛下我就跑了。”
“如果有这种可能性呢?”邵雪儿继续问。
“他如果真的敢喜欢我,那就比当年他做的那件事还肮脏!”聂薇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“雪儿,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心软,为什么你总要替凌波说话呢?我回国来的目的只有你知道,因为我知道支持我的也只有你!”
“薇薇,对不起。”邵雪儿没想到自己的话引起聂薇这么大的反应,她忙走过去拉起她的手,“我不是替凌波说话,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,或许到最后凌波只是伤了皮毛,你反倒伤了筋骨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聂薇抱紧邵雪儿,“我也没打算搞持久战,只要他能坚持三年,三年后我就离开了,而这三年的时间我也要搞事业,哪有时间天天对付他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邵雪儿叹了一口气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,“傻姑娘,菜快凉了,我们快吃吧。”
聂薇背着邵雪儿擦了一下眼角的泪,抬起头欢快地说,“开吃!”
凌波职务被降了一级,同时停发半年的绩效,可能担心影响公司声誉,对处罚他的原因和结果并没有发布通告,停发半年绩效这个处罚已经算是很重了,更何况凌波有多年积攒下来的好人缘,以及莫北方在众人面前的极力解释,大多数人觉得将一个文案派去当业务员本也就是一个错误,所以没几天关于他恶意营销的这件事就没人再关注了,只有郝立德仍有一种没有一逞心头之恨的失落。
凌波虽然是被聂薇算计,可他知道这种错误足可以让公司开除他,而现在这样的处罚结果也只可能是聂薇幕后操控,他也不知道她的下一次算计会是什么,但现在这并不重要,他担心的是尹娇娇,这个女人为了他已经和聂薇发生过几次争执了,那天小邓来公司闹事后他心绪不佳走到江边坐了一会儿,一位大爷摔倒在地他跑去帮忙,尹娇娇竟也在那时也出现了,她怎么会知道他在那里呢?除非她一直在跟踪着他,不管怎么必须要找她谈谈了,不能让她将感情维系在他的身上,否则聂薇下一次的算计可能针对的就会是她了,他是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的。
虽然挨了处罚,但凌波却也因祸得福,他没再被通知去跑业务,估计客户部也不想他再去惹事了,郝立德脸色铁青地给他派了几个工单,他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,能重新写文案就对他就满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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