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我带着李振宇他们回到了南京。来之前我让田润想办法在MT南京公司附近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商务酒店,为的是能在工作上更方便一点。等办理好了入住之后,我把他们三个召集到我的房间,开了一个简单的碰头会。
“小凯,你的任务还是全面监控团结工会的QQ群,尤其是要留意张明山在群里的动静。张明山这个人是条城府很深的毒蛇,一定会有出来活动的时候。”说着,我吐了一口烟圈。“另外张明山已经签署了GD的入职协议,也就是说他接下来会在暗中帮助庞凯解决这次的裁员危机,这里面一定会有猫腻。”
看到小凯点头,我转而对田润说道:“这次你的任务会比较棘手,你能做就做,不能做一定要告诉我,千万不要勉强,这样我可以提早换人。”
田润这样的年轻人,最怕的就是别人看不起,所以我才用了一招激将法。田润想了一下,忽然就把胸膛挺了起来,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在一瞬间完全不一样了。
“老板您说吧,不管有多难,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,绝对不让您失望。”
我点了下头,说道:“我要你想办法,顺利混进那群示威游行的MT员工中间。一来可以了解他们的动向,这样我可以做出符合实际的决策。二来,也是为了下一步的行动打好基础。由此你就成了一把插在对手心脏上的尖刀,一击而致命。”
我的这番话让田润顿时兴奋了起来,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游戏中很重要,是一颗足以决定全局胜负的关键性棋子。只可惜他没有发现的是,自己依旧还是一枚棋子,归结到底只会被我这个下棋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很多情况下,那些像田润一样的年轻人都会因为自己上司的一句赞美而激动不已,甚至于愿意为这句话而付出一切。牛逼一点的企业就把这种忽悠员工的手段上升到了一个哲学的境界,今天我们将其称之为企业文化。
我抿了抿嘴唇,接着很用力地拍了拍田润的肩膀以示鼓励。这个小子随后转身就走了出去,看样子是迫不及待地去执行任务,好向我证明他的价值了。我在心里暗暗一笑,扭头就对李振宇说道:“你还是跟在我身边,随时有事情托付给你。”
李振宇连想都没想就点了头,随后大家就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,而我却是开始了一件我最喜欢的事情,看书。这次我看的书就叫做《微软王朝危机》,本来想着就是为了消遣时间,没想到这一看就上了瘾,直到李振宇过来敲我的房门为止。
“老板,刚才接到一个电话,对方自称是李云龙总裁的人,希望能尽快和你见面。”李振宇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喘气,我让他说的更加详细一点。“电话是七分钟前打进来的,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。我看到电话号码是本地的,所以就留了个心眼,让小凯从一开始就对我的手机进行追踪监控。”
我问他后面又发生了什么,李振宇继续说道:“打电话的是个女人,说话的精确度和言语用词都很高,一看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,不像是那种无业游民的样子。这个女人直接问我认不认识您,我就问她有什么事情。她说自己是李总安排在这里的人,希望能和你立刻见面。我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必须和您面谈,她只说情况紧急,只有当面见到您才会说。”
而此时我联想到的是,几天前我和李云龙的那次谈话中,他就曾经告诉过我,这次我到南京之后会有人专门协助我。由此看来,这个打电话的神秘女人应该就是了。我赶紧问李振宇,这个女人有没有说见面的地点和时间。李振宇给我递过来一张纸,上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字。
“下午两点半,ART咖啡屋见,请务必一个人到。”下面就写着详细的店址,我看了一下手表,现在已经是一点了,看样子这咖啡屋距离我这里还挺远的,于是我拿了手机就出发了。临走之前我特别关照李振宇,让他安排小开要随时监控我的电话,利用我手机上的蓝牙系统监听我和这个女人的全部谈话。
下午两点二十分,我提前十分钟到了这个叫美伦的咖啡屋。我习惯性的在街道对面站着抽了一根烟,顺便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。两点二十八分,我穿过人行横道来到了街道的对面,接着就是表面悠闲但内心很谨慎地走进了咖啡屋。
这间咖啡屋的小资情调很重,不过现在里面的人不多。我又故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为的是看清楚到底有没有人会找我,接着才找了个角落边的位置坐了下来。我让服务生给我上了一壶红茶和一份中式简餐,然后就开始慢慢等待那个神秘女人的出现。但是直到我吃完了简餐却还是没有看到人影,我让服务员把简餐撤下去,又给茶壶续了点水,然后就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起来。
忽然间我觉得对面的光线一闪,这让我立刻就惊醒了过来。就看到我的对面已经坐着一个女人,而且是一个我之前就认识的女人。GD大中华区人力资源总经理戚婕。看到我并不惊讶的神色,戚婕淡淡一笑,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“看来谭总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惊讶啊,是不是您已经预想到李总在这里安排的人就是我了?”
这次反而是轮到我笑了,说道:“怎么说呢,我倒是有那么一点感觉,不过说不好,毕竟我们男人的直觉不如你们女人。首先我是觉得你来这里直接处理裁员,这件事显得很突兀。一来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,二来杀鸡用了宰牛刀。其次嘛,我知道庞凯这次是直接从总部拿了相关的命令,从而绕过你这道关卡。对于你戚总我还是了解的,你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。”
看到戚婕微微点头,我才继续说道:“接着就是两点关键的地方,第一是李总说会有人支持我,那么这个人必须是GD内部的人,不然帮不上什么忙。同时他的能力和地位不会低,否则就是力不从心。第二,给李振宇打电话的人是个女人,而且精确度和用语都很专业。基于这几点我猜想应该是你。”见戚婕满意地笑了起来,我故作淡然地说道:“说说吧,你能怎么帮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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