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目睽睽之下,赵蓁蓁丝毫不慌,芊芊素手将茶杯置于桌案上,起身微微福了一礼。
“既是娘娘想听,那臣女自然要拿出最好的水平让娘娘观赏。”
嗓音如珠玉般好听,谦谦有礼的态度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。
这下轮到赵湘湘愣住了,她没想到赵蓁蓁真的会应下。转念一想,赵湘湘莞尔一笑:“那就有劳姐姐了。”
赵蓁蓁弹得越烂,便会衬得自己舞艺更加精湛,何乐而不为?
周围几位贵女差点笑出了声,她们没听错吧?琴技烂到臭名远扬的赵蓁蓁竟然要当众献艺?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。
真以为皇上对她青眼有加,就不知天高地厚了?
耳边尽是嘲笑与窃窃私语,赵蓁蓁置若罔闻,径直走到被抬上来的琴架前。
琴是宫中琴师惯用的,并无丝毫出奇之处,赵蓁蓁指尖从弦上滑过,流畅的琴音流出,还算悦耳动听。
前世她的琴艺造就早已登峰造极,她的琴也是兄长特地让人用难得一见的木材打造,只是在嫁给赵睿寒之后,就再也没有弹起过。
双手置在琴弦上,灵活的拨弄着弦音,赵湘湘还没准备好便听到琴音奏起,急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原地。
叮咚如泉音般的声音潺潺流过,众人心中皆是一颤,赵蓁蓁的琴艺,何时变得这么好了?
还未细品,琴音却突然变了节奏,有如滔滔大河奔腾而来,冲破一切障碍翻滚着,怒吼着。不过一小会,众人便听的入了迷。
赵湘湘一开始还能跟上,随着曲子的变奏脸色逐渐难看起来,脚下舞步加快,却总是慢了半拍,一不小心踩到裙摆摔了个跟头。
她慌乱的站起身正准备和上,那曲子却又变了调,如空谷幽鸣悠长醉人,仿若让人身临其境,却又带了几分哀愁,如同诉说心事的少女。
赵湘湘看了眼周围人的表情,几乎已全然沉迷在赵蓁蓁的琴音之中,根本无人在乎她的舞跳的如何。赵湘湘脸色变了又变,明明是她的献艺,怎么就成了赵蓁蓁的主场?
赵蓁蓁全身心都投入在面前的琴弦上,本想弹的是另一首曲子,手却不听使唤般随着心境自如演奏,成了一首全新的曲子。
一曲终了,众人久久未回过神来,直到赵蓁蓁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臣女琴艺拙劣,不知贵妃娘娘可否满意?”
周思箐全程都未认真听,虽然她不懂琴,但也听得出来赵蓁蓁琴艺确实非常人能及。
手指捏紧了帕子,周思箐面上浮着假笑:“自然满意,没想到长宁郡主琴艺竟会有如此造就。”
本想让赵蓁蓁出丑,没想到反成了她的嫁衣,周思箐指尖狠的能掐出血来。
“赵二小姐的舞姿也甚是动人呢。”
带着笑意的目光瞥向赵湘湘,赵湘湘浑身一个激灵,被周思箐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:“谢娘娘夸赞。”
“没想到长宁郡主琴艺如此的了,老夫听过许多有名琴师之曲,竟连长宁郡主半分也比不上。”
“是啊,宁王与宁王妃教女有方啊。”
说话的是当朝柳丞相,其余人纷纷附和,无数的赞美让不少女子都红了眼。
“长宁郡主此曲深得朕意,赏!”
赵睿寒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,看向下首立着的人。
“谢过陛下。”
赵蓁蓁行了个礼,便施施然回到了座位上。
“不知长宁郡主想要怎样的奖赏,朕都可以满足。”
刚坐好,就听到赵睿寒这句话,赵蓁蓁顿了顿,抬头看向座上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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