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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义利之辩－这里就是我们的根9（第1页）

付鹏程站起来，握着袁梁的手：“兄弟，我也是混迹江湖多年，和外商打交道就不用说了，和国内厂家打交道的也不少，但是，和你打交道，我觉得畅快。你们厂有坏蛋，也有你这样的人，我希望陈家林还和我做业务，我和你、程远方会继续合作。”

袁梁说：“我们是君子协定，你先来一百万元的钢材吧，一会儿，我会往家里打电话，告诉你我们要的钢材型号、规格。当然，超过一百万元，我们也愿意要，你给我二百万元的钢材我也认，你尽快和钢厂联系吧，尽快给我发货。我们厂就等着你的三百万元回去买钢材呢，三百万元拿不到，我们就没法生产，这样，你的钢材到厂，工厂车间才能投产。至于说下一个一千台，我们是巴不得，但我们是被动的，我们等着你的通知就是了，我们还是想继续好好合作。”

袁梁捣了捣程远方，程远方就出去了。袁梁再次抓住付鹏程的手说：“祝我们合作成功，一直想感谢你，我先把话说在这里，把这三百万元先处理完，我会表达我的谢意的，我不是没有数的人，咱们拭目以待吧。”

大家都是聪明人，傅鹏程当然知道袁梁说的是什么，但是付鹏程没有说什么，也不会明说。付鹏程说：“还是向前看，我马上让小牛联系钢材厂家，先把这个事情解决了。”

袁梁说：“三百万元的事就这样说好了。但是，我今天来到你这里，我是来要钱的，你不能让我空手回去吧，不管多少，你让我拿走个支票，支票的金额随你。”付鹏程看着袁梁笑了起来：“临走你还割我一块肉，好吧，我给潘总打电话，给你五万元，不让你空手而归，我可是尽最大努力了。”

袁梁也笑了：“你可真够抠的，钱到了你手上都得攥出水来，雁过拔毛。”付鹏程说：“我们这样的小公司，还不如你们工厂的日子好过。我们底子薄，全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，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？而且你看我们十几个人，做业务的有几个人呢，其中的几个人是看着现在外贸形势好，市里的领导安插在这里的，白养着，你说我能怎么样？潘总马上就要退休了，他管不了那么多，我这压力也很大。我是费了很大的劲从总公司才争取了这样一个业务，你说要是搞砸了，我们如何生存？”

袁梁说：“你别给我叫穷，别的不说，你就组织这三批货，你挣了不少吧，当然你要上交总公司一部分，但只是出口退税，就足够你们过好小日子了。而且我知道，你跟我聊过，你们几个人也做了其他业务，你就别给我哭穷了。我们兄弟，只有精诚合作才是王道。”

付鹏程说：“不多说了，你就在这里歇着喝水，我去给你办款。让牛经理给钢厂打电话，我手上也有其他钢厂类似的产品。中午，我请你吃饭，去安阳最好的地方。”

付鹏程出去了，程远方回到房间，他惊喜地看着袁梁：“我就知道你有办法。”袁梁说：“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，这个办法是刚才在来的路上，看着路上翻飞的梧桐树叶想起来的，我们不能只想着树叶的一面，有时候翻过来看树叶的另一面，也许就是另外的样子。人家抓住咱的把柄了，说我们有家贼，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，虽然给不了我们证据，但人家也不是完全捕风捉影，所以我们能怎么办呢？我们只能给人家让步，这就叫退一步海阔天空。第一批一百万元的钢材，你一定要盯着，我就不用管了吧。钢材的价格，我们也是知道的，付鹏程给我们的价格就是我们从经销处拿的价格，都是我们生产正在用的钢材，我想吴厂长应该能接受。”

程远方说：“回去以后，我到吴厂长家里去，我想这样做没问题，人家没钱，人家从别的地方赊货给我们，这还不行吗？”

袁梁拍了拍程远方的肩膀：“最好是你去说，当然，吴厂长问我的时候，我也会讲。还有一件事，他会给我们发动机和柴油机，我们可以分两批或三批要货，货到厂以后，电动机肯定没问题，因为我们配套的电动机太多了，关键是柴油机，回去以后给业务员开个会，凡是接到订单的时候，给进出口公司说，柴油机传动的我们可以自配动力，而且给人家说是哪个厂家的，用不了多长时间，几十万元的柴油机很快就能消耗完。我的那几个客户，有柴油机的用量大户，他们原来都从柴油机厂要货，回去以后我给他们提前打个招呼，然后他们要货的时候，我会极力推销我们配套的柴油机。如果几个人一心一意，就这些柴油机和发动机，还不好消化吗？”

程远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，藏不住地兴奋，不管用什么方法，只要把这个扣解开，工厂不受损失，那就是好方法。

程远方走着，气愤地说道：那个谁谁谁来了，什么办法都没有。来了以后，和付鹏程聊了几句就走了，连顿饭没混上。我陪着他住了两天，去了两次洗头房，花了我八百多块钱。你说，什么事情没办成，他还好意思花我的钱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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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，两个人坐上夜车就回去了，后续的问题有程远方跟进，也是非常顺利，袁梁也就没有再多过问。

付鹏程没有和一机厂确认第四个一千台ABY103产品，于是，一机厂和付鹏程、陈家林的合作关系就需要改变模式，徐有才、辛伟峰也就要回国了，就要结束在阿根廷的工作。十月份，袁梁开始和付鹏程交涉两人的回国事项。

一机厂和其它两个厂合办的子弟小学，划转市教育局直管，老师们的工资就转到了教育局发放。

一机厂的幼儿园也划转了，有老师跟着去了机关第二幼儿园，有不愿意去的老师就回到厂重新分配，而五朵金花之一的黄冬梅，则去了沂西镇政府。

这一次，和上一次发货不一样，严世清选择了安南市对外贸易公司作为他的出口代理，一机厂向安南市对外贸易公司供货，就是一般的出口业务。但是这一次，袁梁犯了经验主义错误。

安南市对外贸易公司要的货发走了，袁梁给业务二部经理汪洋打电话，要求安南市对外贸易公司结付货款。汪洋支支吾吾，说给领导汇报一下，袁梁再催时，汪洋说，你先开二十万元的发票吧。

袁梁疑窦顿生，立刻到财务处开了二十万元的发票，连夜坐火车赶到了安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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