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左欢在痛苦的折磨中苦苦支撑。玄阳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,显然将神力传承给左欢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消耗。终于,当最后一股神力注入左欢体内后,玄阳停下了动作,疲惫地坐在地上。
左欢此时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,但他的身体却散发着强大的气息。玄阳看着他,眼中露出一丝欣慰,“希望你能善用这份力量,拯救修真界……”
玄阳抬起了自己半透明的手看了看,“嘶~好像熬不了两天了,干脆把剩下的神力渡给小雪团让它化个形吧。”他托着腮呢喃道。
“怎么办……好像也不是真的那么无所谓,还没陪小雪团长大呢……”玄阳看着自己愈发透明的身体,眼中闪过一丝不舍。
他艰难地站起身来,朝着洞穴外走去,那里有一直陪他着的小雪团。
小雪团看到他出来焦急的跑了过去,想像往常一样扑到他的怀里,没想到这次扑了个空狼狈的摔到了地上,雪白的毛发都沾上了灰尘。
小雪团期期艾艾的嚎叫了两声,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眼中蓄满了泪水。玄阳看着它穿过自己的身体轻微的叹了口气,原来连触碰都做不到了吗?
小雪团是他在这漫长岁月里的陪伴,是他在孤寂中唯一的慰藉。它本是天地间一缕灵息,被玄阳偶然发现后,一直养在身边。
“小雪团,过来。”玄阳微笑着朝它招了招手。
小小一个雪白团子,跑到玄阳面前期期艾艾的看着他,“小雪团,我撑不了多久了,你到时候跟里面那个人一起走。
等你走遍了大好河山之后,我就来接你了,好不好?”玄阳哄骗似的说道。
小雪团似乎听懂了玄阳的话,它拼命地摇着头,用脑袋蹭着玄阳的脚边,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声,像是在抗议,又像是在哀求玄阳不要离开。
玄阳眼中的不舍更甚,但他还是狠下心来,蹲下身子,尽管他的手已经无法触碰到小雪团,却还是做出抚摸的动作,“小雪团,你要听话,我只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。你化形之后,就能体验这世间的乐趣了,有美丽的花草,有热闹的集市,还有很多有趣的人。”
小雪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它看着玄阳,眼神里满是依赖和不舍,却也知道无法改变什么。玄阳深吸一口气,开始施展法术,准备将剩余的神力渡给小雪团。随着神力的流动,玄阳的身体愈发透明,几乎要消失不见,而小雪团则被一层柔和的光芒笼罩,它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。
左欢也已经从混沌中清醒了过来,忙起身走了出去。刚出来见到的便是半透明的玄阳个一个雪白团子输神力。
逐渐地,小雪团原本圆润的身体开始拉长,四肢显现,五官也慢慢清晰,化作了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模样。她跪在地上,伸手想要抓住玄阳那已经快要消散的身影,“呜呜呜……不要走,求求你……”
玄阳的声音已经很微弱,但还是伸手做出了一个抚摸的动作:“乖,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你,你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知道了嘛?”
余光瞥见从里面出来的左欢,“小孩,你把小雪团带出去,替我好好照顾她。”说完,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空气中。
小雪团跌坐在地上,手僵在半空中,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滑落。她感觉心中有块地方空了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,那种痛如同一把生锈的锯子,在她的心口来回拉扯,一下又一下,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再也没有人陪她看书、摘果子、逛雪山……左欢看着这一幕,心中满是酸涩,他走上前去,轻声道:“他把你托付给我,我一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小雪团没有回应,只是呆呆地望着玄阳消失的地方,眼神空洞脸上也没有丝毫情绪。左欢见状,在她身边蹲了下来,“小雪团,玄阳神君要我好好照顾你,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担心你对吗?”
小雪团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,忽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,“都怪你!如果不是你主人也不会消失,他会陪我很久很久的!”
左欢沉默了半晌,缓缓抬手擦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珠,“对不起,我也有不得已的原因,才求到玄阳神君的……”
小雪团听到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,凭什么他的事要牺牲她的主人。她又一次扬起手,但这一次,却没有再落下,只是掩面痛哭起来,那哭声似要把心中所有的悲恸都宣泄而出。
左欢满心愧疚,他直视着小雪团,“我知道,你与玄阳神君相依为命,如今他将你托付给我。
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,现在先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吗?我带你去游历外面的世界,你带着玄阳神君的那份一起体验。”
小雪团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,在大哭的这一会儿她其实已经想清楚了,玄阳已经消失了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他嘱咐自己要开心,要走出去看外面的世界,他还让眼前的人保护好自己。小雪团抬起红肿的双眼,看着左欢,眼中仍有悲伤,但多了一丝坚定,“好,我和你走。我会带着主人的期望,好好看看这个世界。”
走之前小雪团动了动手腕上戴着镯子,把这里的所有书籍以及丹药等东西都收了进来带走。
左欢见状也没问什么,能待在玄阳神君身边的,自然是会这些东西的,全然忘记了她只不过是个刚化形的人。
左欢试探性的牵了一下她的手,见她没反感便道:“我们走吧,对了外面风雪交加,你再披一件斗篷吧。”说着便松开了牵着的手,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件斗篷给她披上。
斗篷稍微有点长,有半截都拖地了。小雪团抬头看着他,“太长了。”
“将就一下好不好,等我们离开这里了再给你买新的。”左欢温声说道。
“好。”小雪团低低的应了一声,情绪不高。
左欢牵起她的手走了出去,发现一直压制他灵力的那股威压不见了,能御剑飞行了。
“小雪团,我们不用脚走好不好,我们御剑。”
“御……剑?”她迷茫的眨了眨眼,似乎在等他解释。
左欢笑道:“就是我们在天上飞,速度比走路快。”
小雪团似乎是低头思索了一会儿,才抬起头对着他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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