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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王殿下可把你视为最重要的对手,就算殿下您亲口与他说并没有对太子之位抱着想法,时慕心想安王殿下不会相信的。”苏时慕的眸子微微转动,望着那高大不言的背影。
屋外,樊书钰见无人回应他,心里开始有些恼,但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,他再一次敲门。
随着外边的声响传来,屋内的沉静被迫打扰。
“什么人,有何事?”燕尘通过窗纸大概看清是樊书钰。
“阿尘,是我。”清甜的嗓音响起。还躺在床上的苏时慕稍微挪动了肢体,也顺势捞起地面上的衣物。
燕尘垂目他看见了苏时慕的举动,似乎想到了什么,嘴角弯起:“你进来吧。”直接对外面的人说道。
樊书钰将纸伞收好放在一边,动作稍轻地推开房门,他步履缓缓,在看见燕尘时,眼中多了几分柔情。
“阿尘。”樊书钰很温柔唤着这两字,仿佛如清晨的甘露,柔和中参杂着几分甜。
“你不在我皇兄厢房,跑来本王这处作甚?”燕尘一挑眉,“怎么?我那位皇兄满足不了你?”
听到后半句话,樊书钰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受了起来,他吸了吸鼻子,有点委屈:“阿尘,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,我们难得重逢,可以不谈他人么?”
“哦?”燕尘拉过一张椅子,自己坐了下去,自打樊书钰进来后,他是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的,“我那皇兄可是你最好的选择,怎么这会变成了他人?”说完话,燕尘还很可笑的笑了一声。
“阿尘,当年若我不离开你,你也不会这么决然随姚将军出征。”樊书钰朝着燕尘的方向走去,在他前面留了点距离。
燕尘始终没有抬眼瞧他,语气还是平淡得有些冷漠:“你也太给自己脸了,随舅舅出征,本王从来没有犹豫过。”
不只是燕尘冷冰冰的态度,更让樊书钰心碎的还是他说的这句话。樊书钰摇了摇头,有些不信:“不,不。我在你心里当真没有一点位置?”
燕尘骤然站起身,没有半点拖泥带水:“樊书钰,很早以前把你当朋友。可惜,你可能不稀罕。现如今,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,很多事情再继续伪装没有丝毫意义,你又在演什么呢?”
樊书钰视线一直跟随着燕尘,他的眼泪早已绷不住,如同外边的雨势,又急又快了。
燕尘没有向他走去,反而折回床边,半拥着刚套好衣服的苏时慕:“方才表现那么差,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,好好伺候。”
“殿下。”苏时慕推动着燕尘,并不想让完整无损的衣物再受一次折腾,“时慕看樊公子还有很多话想同你说。”
燕尘握住苏时慕的手腕,他这会才肯给樊书钰一记眼神:“你想留下来看,好回去伺候你的燕泽哥哥?”
“阿尘,你!”樊书钰带着哭腔,他咬着牙瞪了瞪抱在一起的两人,最后头也没回的离开。
三一回合:一路之人(二更)
31-一路之人
傍晚时分,燕泽处理完他不在府上这几日一些事宜,直奔自己院子而去。
刚踏进房门,映入他眼帘的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樊书钰。燕泽心骤然一紧,看着樊书钰难过自己比他还要难受。
燕泽三步并作两步走,十分急切地开口:“是不是燕尘欺负你?”
樊书钰通红的双眼望过来,却一言不发。惹得燕泽更加急躁,他伸手捧过满是泪痕的脸蛋,再一次询问:“燕尘凶你了?你说话,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!”
听着燕泽的口吻越来越重,樊书钰才慢慢停止自己的哭泣,他噎了噎,声音柔软:“阿泽。”说着,一整个脑袋猛扑进燕泽的怀里。
燕泽赶忙双手环抱着人,双目恼怒望着窗外。雨天,黑夜也来的快。
“既然这么痛苦,日后不许再见他了。”燕泽的心如同被锐利兵器刺中那般生疼,他揉着樊书钰的墨发,“我立刻让他走得远远的!”
樊书钰闻言后仰望着头,这会儿才出音:“阿泽,其实,我......我没想让他那么快离开。”
这话一出,燕泽更加气愤,平日里的温雅模样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。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俯视着樊书钰:“你这是何苦呢,难不成你忘了,你姑姑的死和姚贵妃有关。”
“书钰,燕尘他也不爱你,你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惦记着他。”燕泽的心比方才更加疼痛,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,就因为我母妃没有那姚贵妃身份高贵?”
燕泽咬着牙槽,呼了一口:“我以为滴水能穿石,可是这么些年你还对他念念不忘。书钰,难道你没有一刻为我心动过么?”
樊书钰没去看燕泽此时的表情,他握着燕泽的手,把眼泪咽了回去:“阿泽,对——”
“住口,不许你说。”燕泽打断樊书钰接下来的话,他微微提了提下巴,眼角有些湿润,“你在府上好好住着,有任何需要尽管同我说。”
“后山就别再去了。”燕泽的声音放柔了些,他牵着樊书钰的手,在他身前蹲了下来,抬着眸子看他,“跟着我,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。”
“至于燕尘,你也清楚,于他来说太子之位才是最重要的,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,感情。”燕泽道。
樊书钰微微掀着眼皮:“你不也在争取?”
“我只是想帮我母妃完成遗愿,书钰,你也知道,我母妃并没有按我父皇的妃嫔身份下葬。”燕泽紧紧抓住掌心的手,“我在父皇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,你懂人轻言微,能理解我为何想要这个位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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