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谢谢,&rdo;我说,把白铁罐子递回去。
&ldo;何必客气,&rdo;凯瑟琳说。&ldo;你要这里多的是。&rdo;
&ldo;你不想吃点东西吗?&rdo;
&ldo;不。我要等一会儿才会觉得饿。我们到那时候再吃吧。&rdo;&ldo;好的。&rdo;前头那个看起来像是小岬的地方,原来是个又长又高的地岬。我把船朝湖心划得远远才绕了过去。现在湖面狭窄多了。月亮又出来了,倘若湖上税警真在守望的话,一定看得见水面上我们这一条黑糊糊的船。&ldo;你好吧,凯特?&rdo;我问。
&ldo;我很好。我们到哪儿了?&rdo;
&ldo;照我想,顶多还有八英里路了。&rdo;
&ldo;划起来路可不少啊,可怜的宝贝。你累死了吧?&rdo;
&ldo;不。我还行。只是手痛罢了。&rdo;
我们继续在湖上朝北划。右岸高山间有一个缺口,成为一条低下去的湖岸线,那地方大概就是坎诺比奥吧。我把船划得离岸远远的,因为从现在起最有碰上税警的危险了。前头对岸有座圆顶的高峰。我疲乏了。划起来距离其实不远,但是人一虚弱就显得远了。我知道我必须过了那座高山,再朝北划五英里才能进入瑞士水域。现在月亮快要下去了,但在落下之前,阴云又遮住了天,成为一片黑暗。我把船划得离岸远远的,划一会,歇一会,抬起双桨,让风刮着桨身。
&ldo;我来划一会儿吧,&rdo;凯瑟琳说。&ldo;我想你不该划。&rdo;
&ldo;胡说。这对我有好处。划划可以使我的身体不至于太僵硬。&rdo;&ldo;你不该划,凯特。&rdo;
&ldo;胡说。适度的划船对于怀孕的妇人很有好处。&rdo;
&ldo;好,你就适度地划一会儿吧。我先回船尾,你再过来。你过来时双手抓牢船舷。&rdo;
我坐在船尾,披上大衣,翻起衣领,看凯瑟琳划船。她划得很好,只是双桨太长,很不顺手。我打开小提包,吃了两块三明治,喝一口白兰地。这一来精神为之一振,我又喝了一口酒。
&ldo;你累了就说一声,&rdo;我说。过了一会儿,我又说,&ldo;当心桨,别撞在肚子上。&rdo;
&ldo;倘若撞上了,&rdo;‐‐凯瑟琳在划桨的间歇间说‐‐&ldo;人生就可能简单多了。&rdo;
我又呷了一口白兰地。
&ldo;你划得怎么样?&rdo;
&ldo;很好。&rdo;
&ldo;你要歇时说一声。&rdo;
&ldo;好。&rdo;
我又喝了一口白兰地,然后抓住两边的船舷,走向前去。
&ldo;不。我正划得挺好。&rdo;
&ldo;回到船尾去。我好好休息过了。&rdo;
借着白兰地的力量,我轻松而稳定地划了一会儿。随后我开始乱了章法,不是划桨入水过深,便是未入水中,不久我只是乱划一阵,口里涌起淡淡的褐色胆汁味,因为喝了白兰地后划船划得太用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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