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。
福顺商场的地下二层,巨型防护门缓缓开启。大门两端,一边是加班加点的程序员,而一边则是惊恐不安的群众。
经过技术部门长达几个钟头的攻克,紧急防护程序终于是被解开了。
“各位居民,请往这边走。”
谭言费力蹬着28杠,背后载有拿起大喇叭的主任,正在喊话。
“请大家不要惊慌,这只是一次演习失误!”
“针对发出错误警报的人员,我们已经给予严肃处理!”
谭言打了个哈欠。
未来这几天,恐怕是要忙死喽。
群众情绪需要安抚,事件要做出通告。他们不论是哪个组的人,要写的报告字数恐怕都是数以万计。
自行车遛了一个弯,主任拿回来两杯咖啡。
“老谭,你先休息去吧。”
咖啡在严寒的冬日里,散发出热气腾腾的白雾。
谭言接过其中一杯,突然又想到什么,询问道:“主任,神秘人的调查有着落了吗?”
“不太行。”
主任摇头:“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太勉强了,测算都不好测算,他要是不主动承认,估计也就这样了。”
谭言思索着,嘬了一口咖啡道:“几天前仁和家园附近的公园里,不也发生过一起事件么?”
“当时附近设备完全失灵,我们赶到现场后,作乱的东西却不知所踪,你说,会不会也是他解决的?”
“你的意思是,他就是小区的住户?”主任听出谭言的潜台词,面露思索。
“没错,我们可以……”
谭言还想多说,主任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,示意他不必多说。
“与拯救上千人命的功绩相比。他的真实身份,其实早已不再重要。”
“我们尊重他的选择。”
“老谭,你好好休息吧。我去把华东他们的调试资料收拾一下。他们日以继夜的努力……不能白费。”
主任转身离开。
谭言依靠在栏杆上,顺着咖啡的袅袅热气,怔怔望向天空。
今天很痛苦,明天会更痛苦,后天却很美好……可所有人或许都会死在明天。
“我的明天呐,又还有多远?”
闲来无事,他来到正在派发早餐的休息区。
正想看看高义现在的情况,可转了几圈,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人。
“奇怪?小高呢?”
谭言眉头一皱,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脑海中成型。
小高不会昨晚睡的太死,压根没听到警报声吧?
“阿嚏——”
然而高义早就偷偷溜出人群,先跑去医院了。
这是最近第三次去医院了。
遥想第二次光顾医院,仿佛还在昨天。
遥想第一次光顾医院,仿佛还在前天。
“一个伤口被送三回医院。估计天底下也只有我一个了。”高义呵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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