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第一次。
她出现在他面前,出言不逊的让他做她男人,她就像一股热浪扑面而来,让他冰封已久的世界有了一丝暖意。
至今他还记得她当初说过的话:当我男人。日后,不管你荣辱兴衰,富贵贫穷,我都会在你身边,不离不弃。
也或许是在乐山,黄大少的人出现时,她逞强的替他出头,见不得别人骂他。那是他时隔多年后,第一次感受到被人袒护的感觉。
也或许,是看到她哭的时候,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块。那时候他才知道,原来他的心也还有温度。
“既然喜欢,为什么要一再的拒绝她?”
唐末若有所思的问着,不再动他,拿过枕头趴到他跟前儿。
华霆年缓缓闭上了疲倦的双眼。
“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。”
唐末楞了下,就这,没了?
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?
“那你现在呢,为什么又敢去喜欢她了?”
他话太少,她只能一句一句问了。
华霆年双眸掀开了条缝,迷离的望了眼她,“因为她在我心里有了分量,我不想再拿她的信任,去做赌注。”
唐末咬了咬唇,感觉到心里冒出了粉色的小心心。
摸着下巴想了一圈,又问着,“那你最害怕什么?”
她发现根本不知道华霆年的死穴,若是知道了,下次她是不是就能一招制敌了?
“失去。”
“从小到大,凡是我喜欢的,我最亲的,都会一个个离开我。渐渐的,我不敢去喜欢一些东西,因为……会失去。”
华霆年的视线看向了天花板,仿佛沉浸在过去,“好像我根本不配拥有一切,只配在那穷乡僻壤里了过残生。”
因为在那些人眼里,他活着,就是耻辱。
唐末听着他的话,原本想问的问题都不见了踪影,只是定定的看他说着,“所以,你想强大,然后去报复,害你失去他们的人?”
华霆年闻言,回头看向她的双眼,努力集聚着焦点,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唐末回过神来,怎么现在变成他套她话了?
“回答我,你还知道什么吗?”
华霆年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,狭长的凤眸因酒精摇摆不定,却依旧坚定的望向她。
“我只知道,你这一路走的很累……”
唐末见他不肯松手,并没有把结果告诉他。
因为一些事一旦知道结果,反而会影响过程。
华霆年无声的笑着,躺回到了床上,平展的眉宇隆起了小小的丘壑,缓缓闭上了眼。
“那就好。累,最起码代表还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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